醉玲珑[中卷]_分节阅读_41[第4页/共4页]

夜天凌剑势急收，夜天湛飞身错步，单掌掠出，不偏不斜正击在他剑锋之上，一道鲜血飞出，长剑自卿尘面前错身而过。饶是如此，剑气凌厉，仍“哧”的一声利响，将她半幅衣衿裂开长长的口儿。

夜天凌目光猛地扫视过来，冷厉如剑，直刺她眼底。卿尘手掌微微颤抖，却没有让步：“你不能杀他。”

回剑之势如巨浪反攻，几近令夜天凌踉跄数步方稳住身形，胸中气血翻涌，几难矜持。夜天湛手上鲜血长流，滴滴溅落雪中，刹时便将白雪染红一片，“卿尘！你没事吧？”他一把抓住卿尘问道。

万俟朔风道：“射护可汗是在雁凉不错，但西突厥右贤王赫尔萨暗中率精兵十万阻击天朝救兵，此中不乏数一数二的妙手，又岂是那么轻易对付？即便没有这十万雄师，自蓟州至雁凉也颇费时候。不过比起这个，实在我倒更有兴趣晓得，你当时为何能这么快便带兵赶到百丈原？”

夜天湛道：“我已极力了。”

万俟朔风将鸽子取在手中，金雕振翅落上他肩头。他顺手将鸽子双翅别开，便自它腿上取下一个小卷，内里一张极小的薄纸，翻开一看，他和卿尘同时一惊，这竟是一张雁凉城设防图。

夜天湛望向她的目光垂垂出现温和的暖意，他唇角淡淡勾起，无声地一笑，再也未说一句话，转成分开。

出乎她的料想，身后之人竟是万俟朔风，一身墨黑劲袍负手身后，他眼中是颇含兴味的打量。

两只青鸟自枝头振翅飞起，惊落碎雪片片，遥遥而去，相携投入茫茫雪林中。不期然身后有人轻咳一声，卿尘抬手拭过微湿的脸庞，回身看去。

卿尘道：“若论漠北的情势，我自问不如你熟知，但天帝的心机，你却不会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夜天湛眼梢傲然一挑，方要说话，俄然见她清澈的眼底浮起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那深处浓厚的哀伤几近凄烈，揪的民气头剧痛。他剑眉紧蹙：“卿尘……”

不过斯须，那金雕在高空一个回旋，爬升返来，爪下紧紧擒着一只红色鸽子，正冒死挣扎。

夜天湛将卿尘拦住，声音一样冰冷：“卿尘，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