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中卷]_分节阅读_41[第2页/共4页]

万俟朔风点头：“不错，我踏入雁凉城后，更加感觉此次冒险值得。”

不过斯须，那金雕在高空一个回旋，爬升返来，爪下紧紧擒着一只红色鸽子，正冒死挣扎。

卿尘手中缓缓握起一把冰雪，难怪玄甲军如此等闲便被截击，难怪她各式周旋仍迎头赶上突厥雄师，风雪冷意压不下心中一点肝火，幽幽燃起。她深吸了口气，随即对万俟朔风道：“要查明此人唯有从雁凉城中动手，烦你将鸽子和信带给四殿下。”

万俟朔风道：“我倒是很佩服你们这位湛王殿下，他竟这时候便赶到了雁凉。我本来觉得以射护可汗的十万雄师，如何也能拦他两日。”

夜天湛道：“我已极力了。”

回剑之势如巨浪反攻，几近令夜天凌踉跄数步方稳住身形，胸中气血翻涌，几难矜持。夜天湛手上鲜血长流，滴滴溅落雪中，刹时便将白雪染红一片，“卿尘！你没事吧？”他一把抓住卿尘问道。

卿尘抬眸以问，万俟朔风持续道：“夜天凌能用那样的眼神看贰敬爱的女人，能为兄弟浴血拔剑，我信赖你说的话，柔然永久是他的母族，而对我来讲，他应当也是……兄弟。”他话语间略有一丝苦楚的意味，似残冬平原夕照，茫茫无边。柔然仅存的一脉孤血，举目人间，唯有血仇浑身，恨满心，“兄弟”两字说出来，陌生中带着非常的感受。

夜天凌不动声色地看着最后一人分开，幽黑眼底泠然沉寂，眸心一缕利芒稍纵即逝，如烈阳光灼，洞穿统统。指掌间，一张无形的网，已悄悄笼向雁凉城。

出乎他的料想，夜天凌依言将鸽子身上的密函取出，就那么淡淡瞄了一眼，脸上风平浪静，然后将密函规复原样，重新系回鸽子腿上，推窗将手一松。鸽子挣扎一下，向前飞起，很快便消逝在雁凉城外。

他话中别成心味，卿尘悄悄抬眸望去：“何故见得？”

夜天湛望向她的目光垂垂出现温和的暖意，他唇角淡淡勾起，无声地一笑，再也未说一句话，转成分开。

卿尘沉声道：“有人和突厥通风报信。”

卿尘悄悄伸手，一片飞雪飘落指尖，转而化做一滴晶莹的水珠，她薄薄一笑，说道：“天帝心中最忌讳的便是手足相残、兄弟墙阋，他能够容忍任何事情，却毫不会答应此事产生。他们兄弟如有任何一人死在对方的手中，别的一个也必将难容于天帝，以是他那一剑，我是必然要拦的。”

雁凉行营，万俟朔风入内见到夜天凌，顿时有些悔怨挑了这个时候。

夜天凌淡然抬眸：“领兵对敌，若连本身所用之人都不清楚，仗便不必打了，能做到此事的，也不过便是数人罢了。”

夜天湛目光落在她脸上，忽而一笑，像是明白了些甚么，那笑如飞雪，极轻又极暗。他俄然以手抚胸，压抑地呛咳出声，伤口的血淋漓染透衣衿，在乌黑的长衫上触目惊心蜿蜒而下。

夜天湛微微摇了点头，暗中调度呼吸，稍后哑声道：“你恨我吗？”

卿尘痴立在原地，冰冷的雪坠落满襟，她似浑然不觉。一段时候的沉默后，夜天湛缓缓开口道：“你不必如许做。”

夜天凌虽面色不善，还是说道：“有些人至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