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下卷]_分节阅读_26[第4页/共4页]

他的内心像是烈火燃烧，俄然被塞进了一把砭骨的冰雪，火与冰的翻滚，煎熬骨髓。他极力稳住了本身的声音，挥手将破败不堪的供状和那道懿旨丢去：“拿走，我不信。”

他的目光锋利而冷酷，透着刚硬如铁的果断，那冷厉的中间似一个无底的黑洞，越来越深，越来越广，看得卿尘心惊。她精密的睫毛忽而一抬，对他说出了四个足以令任何人震惊的字，“皇族宝库。”

他手上力道不轻，卿尘深蹙了眉，却不挣扎，任那冰冷修削的手将她紧紧钳着，说道：“宋德方见你一面都难，他的药你是不是底子没用？难怪皇上说你气色不好，我若不来，你就这么下去，莫非真不顾本身的身子了？”

这些倒还是其次，最让夜天湛肝火中烧的是，卫嫣始终是借湛王府的名义规劝殷皇后保全大局。那对于殷皇厥后讲，这杯致命的毒酒，无异于她的儿子在皇位和母亲之间做出了最后的挑选，不管她是不是情愿饮下那杯酒，她在此大家间最后的一刻曾经是多么表情？

但是更令他不管如何也没想到的是，明天站在丹陛之侧，在和夜天凌数度比武情势一触即发的关头，他们两人会为不异的目标用分歧的体例各自后退了一步。那弹指刹时，仿佛是一种殊途同归的默契，他到底为甚么那么做夜天凌仿佛晓得，并且为此也做出了决定。这类设法的确荒诞，但是恰好如此实在。

面前，卿尘淡笑而立，一身男儿袍服像极了之前她要出王府去玩时的打扮。他几近脱口就要问她明天是要去听讲经还是逛西山，如果有闲暇，他会陪她一起去。但如许的间隔下他看得清楚，她的眉眼间多了一种娇媚的和顺，这和顺是他所陌生的，提示他，人虽在，昨日休。

“管用吗？”

夜天湛抬手缓缓将唇边血迹拭去，眼中千尺深寒，是恨之入骨的杀意，但现在贰心中却比任何时候都复苏。皇上先是放着卫家不动，又在这个关头将殷皇后之死的真相奉告于他，是料定他绝对再容不下卫家，他是在逼他对卫家脱手，要他亲手替他清查亏空扫清门路，翻开阀门权势的缺口，那将一发不成清算。

卿尘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冰冰的模样，眉眼沉寂，默不出声。她回身研墨执笔，细细考虑，写就一副药方，便起家走到门口，“秦越。”

夜天湛拂手松开她，淡然道：“归去转告皇上，我死不了，请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