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下卷]_分节阅读_26[第3页/共4页]

面前，卿尘淡笑而立，一身男儿袍服像极了之前她要出王府去玩时的打扮。他几近脱口就要问她明天是要去听讲经还是逛西山，如果有闲暇，他会陪她一起去。但如许的间隔下他看得清楚，她的眉眼间多了一种娇媚的和顺，这和顺是他所陌生的，提示他，人虽在，昨日休。

夜天湛手抑不住有些颤栗，他当然看得出这些是甚么。以他的心智，也曾想到过正法殷皇后一定是皇上的意义，他一向觉得殷皇后是自行求死。但从这几份供词中却能够看出，一手导演此事的，竟然是卫家，而共同卫家完成此事的，也恰是殷皇后本身。

夜天湛微有动容，卿尘说完俄然又笑道：“奇特了，如何听起来倒成了我摆布都是死。”

卿尘道：“意味着我说过的话，我这平生，毫不欺瞒你。你内心明白，若留着卫家，迟早重生祸端，长痛不如短痛。”

这统统他都没有对殷监正说，不想说，也没有需求说。当烟波送爽斋中剩下他一小我时，有种莫名孤傲的感受毫无前兆地在心平分散开来，跟着那股酷寒浸入了四肢百骸。

有些东西他若舍不下，便有能够得不到他想要的，而如果寒舍了他所对峙的，获得了，又有甚么意义呢？

几份供状被夜天湛紧攥着，片片落下来，尽毁于指间。贰心中蓦地冲起一股悲忿之气，强忍着无处宣泄，猛地一侧头，自唇间迸出连串狠恶的咳嗽。卿尘忙扶他，他却用力一把将她拂开，袖袍掠过她身前，上面已是点点猩红。

卿尘却只悄悄望他：“如果到了那一步，就真的是没法挽回了。你可想过，那底子是两败俱伤的局，必定祸及全部天朝。就像明天，不管你再征调多少军粮，不管我再教御病院多少治病解毒的体例，定州三十七名流兵已经死了，我们愧对他们。”

“夜天凌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她伸手悄悄碰触铃铛，薄玉微响，清脆和润。听到声音，夜天湛淡淡一笑：“烦心的时候听听铃声，烦恼就都不见了，这是你说的。”

“你问。”

她的眼睛倒映在夜天湛的眸底，清幽澄彻，沉着到绝美，他从这几近令人发疯的沉着中看到了统统。隔了半晌，夜天湛俄然轻声笑起来，神情间倒是万分落寞。他终究挪开了目光，望向面前一方空处，缓缓点头。

夜天湛道：“卫家，我容不下，现在他也一样容不下。你晓得我的耐烦并不差，我等得起，他若还想将事情做下去，就会比我先脱手。不过别怪我没有提示，这是和天下仕族为敌，如有一丝不慎，我不会再放过第二次机遇。”

卿尘轻叹，跪坐在他身边，“手给我。”

秦越承诺着分开，卿尘回到夜天湛身边，悄悄站了会儿，自袖中取出两份纸卷给他。夜天湛本不想看，但卿尘刚强地将东西托在面前，他终究接了过来。翻开此中一卷看下去，他俄然微微色变，逐步将身子坐起来，紧盯动手上，敏捷翻阅，看完以后，霍然扭头问道：“这是甚么！”

卿尘道：“是你先说的。”

夜天湛眸心突然收缩，转头子视于她，生出丝嘲笑：“好，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若敢对我说实话，我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