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道天命知几许[第4页/共6页]

几点飞灰跳起，夜天湛凝睇那火光半晌，拿起茶盏微微啜了口，再昂首时先前些许情感已然消泯无踪，含笑开口：“这几平常和十二弟一起出去？”

莫不平碰了第二个软钉子，眸色中略过丝丝光芒，更加深了几分。

卿尘眉梢淡淡一掠，还是自他手里接过茶，又回身问道：“另有谁在内里？”

“殿下和殷相爷刚从朝上回府。”秦越近前作了个揖，低声笑道，“女人来得恰好，殿下在内里大发雷霆，我们没人敢出来奉茶，奉求女人。”

夜天湛肃备案前，待她写好后拿起笺纸来看，少顷墨干，将那张纸收好：“我记得了。”

卿尘道：“这真是你要的寿礼？”

“女人就当不幸我们，殿下总不会对您发脾气。”秦越又作了个揖，自别的一人手中接过茶盘，低头哀告。

夜天湛浅笑，看向莫不平：“几年之前莫先生便说天机不成泄漏，现在可还是这句话？”

夜天湛含笑点了点头：“没错。”

卿尘笑道：“本来初九是你生日，你有没有想要的礼品？”

此言一出，夜天湛非常骇怪，卿尘见面前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本身，只好持续不动声色浅含笑道：“不晓得今后会产生甚么，活着才风趣；如果甚么都晓得了，反倒没了这兴趣。恰好我是个恐怕活着没兴趣的人，如此甚好。不如以茶代酒，再陪莫先生饮一杯吧。”举杯饮茶，云袖静垂，避过了夜天湛研判实足的目光。

莫不平亦拱手笑道：“老夫昨日方到，本日路过王府，一时髦起便想出去叨扰殿下一杯清茶，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秦越，是殿下返来了吗？”卿尘随口问道。

谁知莫不平却半日不语，待卿尘几近将杯中茶饮尽实在沉不住气再昂首时，方听他慢慢道：“老夫不知。”

夜天湛虽将冰瓷小罐递到她手中，却道：“烹茶但是门学问。”

她眉心轻锁，正在上扬的嘴角收敛了笑意，眸底掠过黯然，却又随即浮起一抹倔强。没想到偶然转过目光，却发明夜天湛正似笑非笑打量着她脸上出色的神采，看来已经看了好久。

卿尘抬眼打量，只见这莫不平一身布衣长衫，身形瘦颀，除了颏下一缕五柳髯毛看去很有几分仙风道骨外，边幅平平毫无过人之处，但她清楚地感遭到他看向本身的眼睛精深莫名，意味平平的目光在人身前一落，便似是晓得了些甚么，让人有些说不出来的非常。她隐下心中惊奇，含笑对莫不平见礼道：“卿尘见过莫先生。”

卿尘望向他眼中那一抹清湛，淡淡笑道：“品茶也是学问。”举手开罐，但觉暗香扑鼻，滋味奇特，这茶未品已知不凡。夜天湛从旁相看，指导道：“茶名‘幽意’，乃是出自南疆云顶雾峰，千载古树。等闲茶叶都是明前采摘、当年新制方为最好，但这一款茶，新制时当然鲜爽，但是年事越久，越是别具滋味。提及来，这茶还是前次莫先生离京时候存的呢。”

莫不平拈须而笑，卿尘轻嗅茶香，点了点头，垂眸静待水开。半晌后，炉下水沸如同蟹眼，她便取过银铫沐盏淋杯，顺次安排一旁，回身纳茶。

夜天湛目送两人分开，缓缓叹了口气，伸手拿了方凉巾拭手。他闭目深思，不知想到了甚么，手里凉巾成心偶然地握下，便有水从指缝流出来，滴到一旁的奏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