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道天命知几许[第3页/共6页]

夜天湛含笑点了点头：“没错。”

几点飞灰跳起，夜天湛凝睇那火光半晌，拿起茶盏微微啜了口，再昂首时先前些许情感已然消泯无踪，含笑开口：“这几平常和十二弟一起出去？”

一个时候以后，卿尘看着夜天湛送莫不平走出水榭，本身快步进了书房翻找天干地支时候图，手指沿着册页一溜滑下，将本身的生日对比出来服膺在心，免得再被问个哑口无言。

纱幕轻飞习习送爽，穿过茶香满室，卿尘轻啜了一小口茶。

“极美。”卿尘道，复又加了句，“但我没见过往年是甚么模样。”

卿尘悄悄看着净水逸至壶口，茶中光彩渐开，层层珠玑磊落，洁白生辉。水气沿着茶壶渺渺环绕，卿尘不慌不忙漱杯醒茶。夜天湛见她伎俩纯熟，文雅安闲，不由微微点头。半晌以后，低斟洒茶，卿尘执盏浅笑奉茶：“请殿下和莫先生斧正。”

“秦越，是殿下返来了吗？”卿尘随口问道。

夜天湛送客返来似是内心想着甚么事，站在窗前远了望着闲玉湖中接天碧荷，俄然问她：“你看这湖中的荷花本年开得如何？”

或许，即便她现在果断不肯承认，曾经交出的那颗心本来朴拙得近乎脆弱。那一刻心间的裂缝，固执地凝固在远远未知的处所，直到好久今后才传来碎片坠落的声音，掷上冰冷的空中，清楚而断交。

卿尘抱着几本书往烟波送爽斋走去，神情略有些无法的意味。昨晚又翻了一夜的书，这些天烟波送爽斋中奇门异类的条记几近都被她查了个遍，却始终没有见到那所谓的巫族禁术。天舞醉坊的案子迟迟未结，她临时还不能分开湛王府，冥魇自那日以后也再没有呈现过。她闷闷地迈着步子，想起那山间竹屋、桃林深溪，下认识地把弄手腕上的碧玺，低头感喟。

卿尘利落隧道：“只要我能做到，便必然遂你心愿。”

“下月初九？”秦越昂首道，“那日不是殿下的寿辰吗？”

他俄然这么说，夜天湛倒是上了心。朝野皆知莫不平一双火眼金睛，推知天命向来不问生辰，更从不主动开口相询，为何本日竟然例外？

莫不平碰了第二个软钉子，眸色中略过丝丝光芒，更加深了几分。

一样的面孔底下，虽是分歧的人，但一样的体贴宠溺，一样的柔情似水，一样的从不让对方难堪，一样的风采翩翩关照有加，总叫人沉迷此中，流连忘返。

莫不平闭目细品半日，对卿尘道：“凤女人这置茶的表情一番安闲气象，淡然自如，实在可贵。老夫品茶无数，此茶入喉甘洌清雅，却有丝缕岩韵于幽微处隐现，聚而不散，好啊！”

廊前银炭烹水，其声微沸。夜天湛遣退侍从，竟然亲手取茶布盏。一缕缕水汽微微缭绕，卿尘接过他手中的茶具道：“你陪莫先生说话，让我来吧。”

卿尘眼底微微一亮，说话间秦越已引着一名老者远远过来。夜天湛快步迎上前去，笑道：“十余年不见，莫先生何时回的天都？”

只见夜天湛抽出一张薛涛笺，挑支狼毫笔悄悄在砚中润了墨，递到她面前：“你的生辰八字。”

夜天湛道：“还不快请！”说罢竟亲身迎了出去。

“恰是。”

卿尘见客人这便走了，心中暗觉这茶非常多余，转头定要找秦越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