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但使此心能蔽日[第2页/共5页]

四周侍卫及诸将心底皆是一惊，立即跪了一地，却无人敢开口讨情，唯有巩思呈硬着头皮道：“殿下……”

三万兵马渐要没入远处深夜，卿尘颤声对夜天湛道：“……多谢。”言罢反手一鞭，云骋快如轻光，向救兵方向奔驰追去，遗下身后黑夜茫茫。

殷采倩想了想，问道：“这就奇特了，那你奉告我甚么事对却不能做，错却必须做？”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夜天湛一惊，才记起殷采倩一向在内帐等他返来。

待入了帅帐，夜天湛留步帐中，他背对着世人，披风垂覆身后纹丝不动，冷冷酷淡，极尽疏离。

不知为何，卿尘见到他的那一顷刻竟有一股涩楚的泪水直冲眼底。夜天湛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本身，却又似穿透了他望向了未知的悠远的处所。她清澈的眸波深处似喜似悲，似忧似急，乃至难以发觉地带了一丝要求的意味。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眼神，蓦地便在心头掀起天裂地陷的旋涡，几近要将呼吸都抽暇。

夜天湛微怔：“我为何要杀巩先生？”

四周将士一片死寂。铁血虎帐，不是没见过斩首杖责，但见湛王淡噙浅笑，温雅如月，举手间便处斩了两名随身多年的侍卫统领，只比雷霆大怒更叫民气悸。

跟着他润雅平和的声音，中军长史王章却扑跪在面前，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下官……下官在。”

卫长征、南宫竞等亦大惊失容：“王妃不成！”

巩思呈道：“王妃的行动我等也不无能与，但王妃带兵出营却仿佛不当，今晚并未传闻有军令如此安插。”

史仲侯一向未曾表态，此时却道：“来不及了，即便有龙符，调遣雄师也需时候，更何况能不能过湛王那一关尚未知。眼下我们三人手中能用之兵大抵也有三万，事情紧急，唯有先行声援！”

邵休兵道：“南宫将军莫要忘了，此时雄师的主帅是湛王殿下。我受命巡护营中安然，面前这么多兵马变更岂有不问清楚的事理？既有龙符便拿来验明真伪，不然没有中军军令，谁也不能出大营！”

这一句话，能够翻云成雨，换日为月。

南宫竞等靠军功汲引发来的将领同邵休兵这些门阀贵胄向来互有成见，嫌隙颇深，此时各为其主，话中都带了实足的火药味。

夜天湛微微点头：“我没体例奉告你。”

此时巩思呈实在有些摸不透夜天湛心中究竟如何筹算，事到现在，不便多言，只得躬了躬身，也退出了帅帐。

卿尘虽见夜天湛连续措置了数人，但仍不敢肯定他是否会马上出兵救济，毕竟他要迟延调军的确易如反掌。方才一番手腕，也没有人敢再思疑他会从中作梗，统统将不会留下涓滴陈迹。

卿尘听他说话不急不慢，又寻事胶葛，立即明白了他的企图。时候流逝一分，但愿便淹没一分，她当即取出龙符，扬声道：“龙符在此，如圣上亲临，调兵遣将，全军皆需听令，还不让开！”

“殿下！”巩思呈等尚欲挽回局面，各自想说的话却都被夜天湛一声“放行”压了归去。

如此简朴一句话，听在世人耳中已是极重的斥责，自巩思呈而下无不在心头惊起一阵惶恐。夜天湛见他们僵立着，淡淡“哼”了一声：“如何，都站在这儿等甚么？莫非现在该如何做还要本王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