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漠北西风瀚海沙[第3页/共4页]

夜天凌微微闭目，强忍下喉间一股非常的腥甜，道：“不必，此事不必张扬，军中既然有人与西突厥通风报信，将我们一举一动摸得如此清楚，而前任何事都很多加谨慎。”他眼中出现深深冷意，岂止是清楚，对方连他同十一乔装分开雄师的事竟都晓得，可见手腕非常。

“老哥不是跟从凌王吗？怎就没见着？”有人插口问道。

“玄甲军日前与西突厥谷兰王在胥延山交兵，谷兰王兵败退出代郡一带，毁伤万余人！”

夜天汐已同诸将迎出，夜天凌对他微一点头，步入帅帐，战袍一扬坐入主位，目光冷僻扫过帐中。

二十二年的那次战役，倒有很多人也切身经历过，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群情起来。

“那里还用得着你脱手？五殿下那边先饶不了他！耽搁雄师的罪名，谁担待得起？”

“此话怎讲？”

一名军将上前一步：“末将邱平义，行军以来一向和迟戍共处一帐，迟戍曾经游说末将与之一同叛投西突厥！”

众将不料有此一变，皆是震惊，十一已迈出一步欲要禁止，但还是迟了。

“何时？”

那丁关闻言，隔着荒凉眺望出去，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攻城略地的一夜，那目光被火映得敞亮：“圣武十九年的那场仗，嘿！那是咱参军来打得最痛快的一仗！我们兄弟跟着凌王趁夜奔袭三千里，万余人自支连山神不知鬼不觉抄断东突厥雄师，直逼可达纳城，城里号称十二万守军愣是没防住。那始罗可汗弃城北逃，凌王亲领玄甲军将他截个正着。老子没见着他献剑投降的场面，实在可惜……”

“你早便晓得他要投敌？”

“那不是人做的。”丁关脸上被火光映得时明时暗，想了会儿点头道，“能跟着凌王的兵，五天五夜，没有一人下过马，到了可达纳城还是生龙活虎，返来的八千人，他们占了近七千，身上那杀气，鬼神见了都得避三分。啧啧，你看着是上万人，一声军令下来，那就是一小我，不好说，说不明白。”

丁关抬手将衣服一扯，自脖颈至胸前暴露道长长的刀疤，火光之下狰狞万分：“那仗打得惨烈，一万五千人返来八千，老子这条命也差点儿搭在了那边！”

“……绝无贰言！”

“绝无贰言？”

邱平义猛地一怔，抬开端来看向几位皇子。

“是！”

年青的兵士中很多人抽了口寒气，如许的伤竟活下来了。身边一人问道：“传闻玄甲军神出鬼没，当真那么神？”

连绵数里的虎帐里点点闪着些篝火，不时有将士仓猝出入帅帐。阔别帅帐的火堆旁席地坐着些兵士，刀剑碰击声中，火上烤着的刚猎来的野味目睹已冒了油。

因他是主帅，夜天汐退在一旁，与十一并列而立，答道：“雄师丢失方向，滞留此处，是我领军不慎。”

“见鬼！这仗打的，绕了几日到处都是飞沙荒凉！”一个军士猛敲火炭，禁不住骂道，“看得人眼都花了！”

“杀头也便宜了他！”

正闹嚷着，营前忽见快马奔驰，一名玄甲马队飞身上马，直奔帅帐。

夜天汐看着地上血迹长叹一声：“幸亏是四哥领兵在前，不但全军无恙，反而大败谷兰王，这几日策应不上，真是让我捏了把汗。接下来这仗，不知四哥有何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