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九天阊阖风云动[第1页/共4页]
皇后目不斜视,云袖挥落,侍卫不由分辩便将这股肱老臣架出庭前,分毫不包涵面。
凤衍道:“皇上数日未朝,敢问娘娘,究竟是何原因?”
殿前大臣等了近一个时候仍不见任何旨意,天气阴霾。似有雷雨将至,低抑的氛围令世民气中皆生烦躁,只觉时候冗长。
在旁的殷监正眉心更紧,凤衍将袖袍一整,随晏奚入内。一起晏奚只低头带路,眼也不抬,却不是去常日见驾的宣室,也不进寝宫,转过通廊往里直入,到了一间静室前留步,抬手将那檀香透雕门推开,仍低着头:“凤相请。”
“现在之计除了撤除湛王,需求令皇上得嗣才好,不然今后大权旁落,一样堪危。”
跟着这话,世人顺次跪在阶下,中间晏奚展开一卷黄帛,大声宣下圣旨――封凤衍为太师,总领朝政,凤衍宗子凤京书由江左布政使擢入中书省,次子凤呈书封左翊卫将军,统领两城禁军……接连之下变更数处要职,皆是凤家弟子亲族。瞬息以内,几近天翻地覆,凤家敏捷掌控朝政,乃至连两宫禁军都握在手中。
皇后淡淡垂眸:“皇上并无大碍,朝事每日都有御批圣谕,你等照办便是。”
最后一句语声清弱,凤衍只见皇后侧了脸,绡帕拂上脸颊。甚么安闲高傲,甚么淡定自如,甚么果断聪明,面前只是一个失了倚靠的女子,前路堪忧。冠上了凤家的姓氏,入了这深宫似海,除了家属权势,她另有甚么可倚靠?
“臣要奏请皇上早立储君,以定国本,以安社稷!”
世人见凤衍出来,纷繁上前相询,凤衍抬了抬眼:“皇上龙体不佳,都听旨意吧。”说罢率众面北候旨。
凤衍眸光闪动,话语却未见慌乱,问到关头,“皇上待湛王不薄,乃至命湛王世子入宫住读,湛王何故如此?”
“皇上的病到底如何?”
“日前从朝上返来便咯血不止,接连几日高热昏倒,人事不省,父亲稍后去看看便知。那毒虽还不至于立时致命,但皇上的身子倒是毁了。”
“父亲快请起。”珠帘后传来清柔嘶哑的声音,凤衍眉心一动,这一声“父亲”明显是以家礼相对了。
待他起家,便听皇后问道:“内里大臣们可还是对峙要见皇上?”那声音虽安静,却透出一丝难掩的倦意。
“大胆!”皇后凤眸一扬,冷声喝道,“皇上御笔朱批岂容你胡乱猜忌?身为朝廷重臣言语无状,有失体统,你自本日起不必再进宫来,回府闭门思过,等待宣召吧!”
风渐急,云随风势掠过大殿宏伟矗立的金龙宝顶,密密低下,遍及天涯。
斯惟云眉间猛蹙,湖州工程不日完工,统统顺利,何必多此一举?他俯身道:“臣领旨。”身边杜君述却已道:“娘娘,叨教皇上究竟是何病症?现在环境如何?朝中诸多大事等待皇上讯断,臣等却数日未见圣颜,亦不见太医脉案,还望娘娘奉告一二。”
不过寥寥数语,便有两名重臣直接被逐出中枢,一贬一罚,在场大臣错愕之下,纷繁跪地讨情,唯有凤衍面露笑意。
武台殿前凤衍、殷监正等数名大臣站在那边等待召见,大家眉头暗锁,面色凝重。
目睹朝中生变,杜君述心中忧急,直言道:“微臣曾见娘娘的字,和皇上如出一辙,昔日的奏章,明天的圣旨,敢问是否出自御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