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碧落黄泉为君狂[第2页/共4页]

也不知过了多久，寝帐内里脚步声响起，写韵走出来，白夫人等人迎了上去，夜天湛仍旧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写韵看清了面前这衣衫尽湿、描述狼狈的人，骇怪俯身，“王爷！”

夜天凌沉默看他很久，长叹一口气，伸手扶在他的肩头。夜天湛昂首，徐缓一笑：“四哥，人真正晓得本身想要甚么，本来要支出这么大的代价，幸亏现在还不晚，我会谨守本身的信誉。但是，今后你如果负她一分一毫，我毫不会坐视不睬。”

写韵跪至榻前，连请了几声，他才恍然昂首，灯下，竟一脸泪痕纵横。

宫灯如影，绡帐似血。

世人叩首跪劝，夜天凌充耳不闻，只一声毫无余地的怒喝：“还不快去！”

她深吸一口气，手起针落，刺入皇后心口要穴。

一道电闪伴着雷鸣划破长空，扯破六合，照亮雨幕暗淡。

入夜近墨，闷雷滚滚震惊琉璃重瓦，夜天凌在殿中摆布踱步，困兽普通，身前十几名太医蒲伏跪地，大家汗出如浆。

写韵见了皇后的环境，心底生凉。一咬牙，反身取出金针，针在手，对准的是皇后的心口，却微抖，游移。

目睹皇上大怒，黄文尚与何儒义再不敢多言，仓猝叩首退回内帐。

雨急风骤，唰唰抽打着殿阶，一列青衣内侍仓促穿过廊前，抢先一人捧着药炉行动仓猝，厥后数人手托药匣吃紧跟上。

写韵见状，知这定是有沉痾之人，略略咬唇，昂首道：“师父的金针之术我不敢说尽知，但也学得一二，王爷如果信得过，无妨让我前去一试，哪怕有半丝但愿也好。”

“那里能找到他？”

夜天凌赶到榻前，俯身将她拥在怀中，哑声唤她：“清儿，清儿！”

是他，兼并了千年后的凤卿尘，千年前的宁文清，凝睇她低语入耳――你要陪我生生世世……

极度的温馨中再次传来脚步声，夜天湛终究昂首，只见夜天凌走出屏风以外，行动沉沉，似已怠倦至极。

早承诺了谁，承诺了谁，是十一曾经含笑的眼眸――我做到了，你也要做到，是夜天湛不久前惊痛的话语――你若撑不下去，我不会实施方才的信誉！

夜天凌霍然回身，两人已扑跪在面前，为首的太医令黄文尚叩首颤声道：“陛下……时候太久，娘娘怕是撑不住了，臣请陛下示下，用不消参汤？参汤能让娘娘撑到孩子出世，但是……但是……”

夜天凌挥手拂开世人，再不看那孩子一眼，急步入内。

“深山路远，又是如许的雨，怕是难寻。”

雨势略缓，楼台殿阁都在一片飘摇的雨雾中若隐若现，渺远至极。

瓢泼雨落，将气愤与痛恨冲刷成无尽的哀思，暗中空旷，只余两个孤傲的身影，一片萧瑟。

写韵道：“师父每隔几个月都会入山采药，迩来并不在堂中。”

“陛下！”

过了好一会儿，夜天凌俄然缓缓道：“七弟，多谢你。我刚才一向在想，这个位子，你若……”

劈面而来的内侍宫娥仓促跪避，白夫人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转出画屏，赶紧俯身：“恭喜陛下，是个小公主。”一昂首，却见夜天凌直直盯住她手中的婴儿，那神情竟似看到鬼怪普通。

面前似有一片空茫的沉寂，无声无息，无忧无怖，垂垂令人坠入此中，不经此时，不知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