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第4页/共6页]

夜天凌舒畅地扬起唇角：“也没甚么，返来时和万俟朔风深切尧云山，沿途逐草驰骋，非常称心。尧云山往西相连昆仑，山湖连缀，云雾环绕，风景独特。传闻一向西行，冰封千里处有湖水经年不冻，缥缈似瑶池普通，被柔然族称为圣湖。本来母妃未嫁之经常在山中玩耍，我带了尧云山的山石返来，回天都送给母妃，她说不定会喜好。”

木颏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对夜天凌大声道：“你的武功我服了，你的王妃也救过我的命，但是你想要我归顺天朝，我却不肯，要杀要剐，你痛快些吧！”

“哦，”夜天凌道，“晓得了，让她们过来见王妃。”

卿尘听得胡涂，待要再问，见卫长征自内里出去，像是有事，便临时放下了话题。

身前的乌木矮案上散放着素笺竹笔，通透温润的玉纸镇轻压着笺纸一方，轻风骚利，如女子纤纤玉手掀起纸页轻翻，偷窥一眼，掩笑而去。

当初虞夙为抵当天朝雄师，暗中拉拢东西突厥暂修友爱，歃血为誓，订下三分天下的盟约。此时虞夙兵败身亡，盟约便成了一纸空文，射护可汗记起多年夙怨，耿耿于怀，当即出兵追捕始罗，将其活捉活捉。

两小我四目相投，对视不让，俄然同时大笑起来。卿尘俯在夜天凌身上闹够了，两人止了笑，四周仿佛垂垂变得极其温馨。

夜天凌微皱了眉，道：“这话我不爱听。”

卿尘凤眸淡扬，嘲弄他道：“这么丢三落四？”

木颏沙冷脸道：“你要我替你兵戈，去杀突厥人，我天然不肯。”

回身的顷刻，莲妃在幕纱内凝眸相望，那静漠眼中的情感他当时未懂，多年来都是心中盘桓的猜疑。

说“闯”，是因为莲妃的侍女传了“不见”的话出来，他听了更添气恼，径高傲步入内。轻烟薄雾般的垂纱后，他艳绝六宫的母妃半侧着身，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那令日月无光的容颜悠远而陌生，仿若隔着万水千山。

卿尘道：“安晓得是你等我，若我等你呢？”

夜天凌笑道：“走，看看去。”

很少见他如此失态，卿尘实在吃了一惊，忙问道：“四哥？”

白夫人在旁看着，俄然道：“这……是不是殿下儿时戴过的阿谁？”

如雪的薄纸自夜天凌手中滑落，她低头只看到四个字――莲贵妃薨。

可达纳城破以后，天朝驻军此处，觉得大营，同时出马队穿瀚海，顺势出兵西突厥。

木颏沙深思过后，昂首道：“我与可汗喝过血酒，存亡只忠于可汗一人。我固然佩服你，但你是可汗的仇敌，也是突厥的仇敌，你明天不杀我，将来我也不能再找你报仇，但也毫不会投降于你！你现在便是忏悔要杀我，我也还是这句话！”

夜天凌故作肃冷，将脸一沉：“冥顽不灵，不成教也！”

卫长征回道：“白夫人她们已到行营。”

昔日孤傲的少年，怎会猜透母亲的心？他乃至都没有耐烦去发明那份深藏的祝贺。

此时内里远远传来些鼓噪声，夜天凌一抬眸，眉梢微紧。卫长征回身出去，叫过当值侍卫一问，返来道：“殿下，是侍卫们在和木颏沙较量技艺。提及来木颏沙伤势已病愈，该如何措置，还请殿下示下。”

夜天凌深思了半晌：“带他来这里见我。”说罢一停，看了看卿尘，再道：“去行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