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满目山河空念远[第2页/共5页]

风中满盈着殛毙的气味，疆场之上向来不见游移或悲悯，血的炙热与铁的冰冷，在交叉的刹时翻覆存亡，衬着大地。

待写到第三个字，只写了一道曲解的“一”，他俄然浑身一颤，手指有力地败坏下来，就此停在那边，大睁着眼睛，再也不动。

阴云压顶，不时丝丝坠下冷雨，目睹气候更加卑劣。

一名兵士答道：“这乞丐先前带我们抄近路到了百丈原，帮了大忙。但他身受重伤，王妃叮咛我们趁敌军主力被吸引时设法分开，不管如何也要将他送至雁凉城。”

靠近突厥驻军的山道中，一队突厥兵士劈面而来，见到万俟朔风后奔上前来：“将军，小王爷朴重人寻你！”

夜天凌手中弓箭稳定而有力，紧舒展定那女子，冷声道：“她不是卿尘。”

呼救声恻然，仿佛还未及传到城头便在急风中四散消逝。夜天凌眼底冷芒骤盛，长箭快速对准了战车上女子的心口。

此番敌军后退，却不像先前几次稍作清算后轮番攻城，竟然久无动静。过了些时候，突厥军中战鼓再响，遥眺望去，千百军阵数万铁骑，于城外密密布列。

一刃刀亮光起，说话的人已变作一具尸身，一个年纪略大的柔然人对万俟朔风一躬身：“主上！”

万俟朔风锋利的眼睛微眯，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些，省了我很多口舌，那你天然也该想到我需求你做甚么。”

她身后之人腰佩宽刀，一身突厥将礼服饰，黑发拢于脑后暴露宽广的前额和一双略带野性的眼睛，打扮虽截然分歧，却恰是那日曾在横岭与夜天凌比武的阿谁外族人，这时听了卿尘的话问道：“哦？此话怎讲？”

卿尘只笑了笑，也不与他辩白：“以柔然族所余的力量，底子有力对抗突厥，你竟能埋没身份，混取突厥右将军的高位，此等手腕我非常佩服。你甘冒奇险，冬眠于突厥军中，看来是想打统达的主张。统达此人子不类父，是个实足的草包，你摆布他轻易，但若想他登上突厥汗位同一漠北则难。即便你做到了，离柔然复国也遥遥无期，这此中即便不出任何不测，亦起码需求三代人的运营。但若我们肯助你，柔然一族重领漠北，不过指日可待，你无妨好好考虑。”

统达虽自恃夜天凌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但那弓箭的锋锐似针芒在背如影随形，凛然一股杀气隔着飘飞的雨雾兜头而来，令他不由自主地勒马后退了几步。他对夜天凌的箭术害怕甚深，仓猝喝令摆布保护。盾牌手上前密密列成一排，夜天凌却并未发箭。

玄甲兵士轮番死守，以一当百，如同一道铜墙铁壁几番重挫敌军。对方损兵折将，却并未是以放弃攻城，一时候战况极其惨烈。

万俟朔风转头将她核阅，手指叩在刀柄上悄悄作响，俄然朗声笑道：“不想夜天凌竟有这么个聪明的王妃，你是如何想到的？”

“不想夜天凌连本身的王妃都下得了手，都说他生性凉薄，冰脸无情，公然传言非虚。我本觉得你与别人分歧，现在看来也并无辨别。”身后说话的人似是颇含感慨，平原一侧不高的山崖上，十余名流兵漫衍在不远处。卿尘便立在山崖之前，回身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淡淡道：“你藐视我们伉俪了。”

那人快速转过身来，眼中利芒迸现：“你安晓得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