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第4页/共4页]

本应宁寂的大殿层层透出亮光，宫帷无风静垂，却遮不住深寒。

太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喟声飘了开去，远远散落月色中，目光穿过琉璃金瓦高墙重重：“鸾飞喜好平静简朴的日子，采菊东篱，放舟五湖，不想孩子再生在这红墙禁宫帝王家。”

天帝没法违拗母亲，对跪了一地的人道：“都给朕出去！今晚之事谁敢传出去半分，朕定不轻饶！”

卿尘面带忧色，沉吟道：“我只能保住她性命，但人却昏睡着。”

卿尘看向夜天凌，夜天凌若无其事隧道：“我去皇祖母寝宫看看。”回身拜别，留下两人在原地。

“说得是。”卿尘笑，眼中掠过一抹月光清澈，“太子擅自出宫，禁军侍卫不加禁止反而借护主之由和京畿司抵触，将事情闹大，无异于火上浇油。再者，太子出宫必然极其隐蔽，为何不管是陛下还是御林军，动静都这么通达？”

天帝怒道：“孽障东西，母后莫要包庇他。”

“想那瓶药。”卿尘答道，“确切是鸩毒。”

卿尘对他一笑：“你不感觉御林军非常古怪吗？”

太后看了看太子，道：“哀家如果不来，皇上岂不要了太子的性命？”

太子默立半晌，自怀中取出一个一样的青玉瓷瓶。卿尘接过来拔开瓶塞细心辩白，这瓶中所盛的确是鸩毒。她不敢交还太子，顺手一翻，尽数倒在了宫苑花草当中：“剧毒不祥，殿下莫要留在身上了。”

抢先一人，布衣素衫，恰是今晚擅自携美出宫，几乎惹起京畿卫和御林军纷争的太子。夜天凌同夜天汐陪跪在一旁，身后是御林军统领张束，屋中静可闻针，风雨将至的安静沉沉压得民气悸。

烛火明灭，长灯暗影。

卿尘反问道：“鸾飞？殿下当真是为了鸾飞？”

卿尘点头，笑靥还是：“那我已经说了，话也收不返来，现在便只能任凭凌王殿下措置了。”

“太子手中的是鸩毒没错，但是鸾飞喝下的，却不是。”卿尘持续道。

卿尘点头：“放心，我晓得分寸。”

“锦书？”卿尘不测埠道，“呵，事情仿佛变得风趣了。”

卿尘道：“能不能给我看看？若知药性，或许对鸾飞有帮忙。”

“甚么？”太子声音骤紧，但随即黯然道，“如此也好。”

太子不语，卿尘却低声道：“鸾飞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太子眼底一震，昂首见天帝气得面色乌青，给夜天汐在前拦着，身子微微颤抖。想起二十余年父恩深重，深悔自责，重重叩首痛声道：“儿臣该死，请父皇保重……”

天帝见太子杜口不答，一腔肝火转至张束处，叱道：“张束你好大的胆量，御林军要造反吗？朕将禁宫安然交与你，难道命悬别人之手！”

夜天凌道：“你不怕我照实禀告父皇，本身一并开罪？”

“那殿下这儿也有一瓶？”卿尘立即问道。

卿尘沉默一下：“不晓得能不能醒过来。”

太子缓缓叩了个头，伏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