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得不巧[第2页/共3页]

很多人都在向一处走去，声音时高时低会商着甚么。

公然，刚回到后院，背后便响起了粗重的脚步声。

别的？

与她设想中所差无几，不过是仗着几个财帛，能人所难罢了。而他若真是个懂乐律者，也就不会在那高席上，只顾翘着二郎腿，淫笑不止，流连席间的美人了。

她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了，内心只要一股苦涩。

说着，他竟伸脱手，往那美人的下巴捏去。

如许想着，脸上不由蒙了一层喜色。

虽说花魁娘子极狷介，向来只随有缘人，不管你钱多钱少，只要人家看中了你，乐意出面奏曲，那便是贫困墨客也能一饱耳福，听得佳音。可也挡不住有人花大代价，毕竟嵌雪楼作为江南第一楼，费钱的处所多着去呢。

留在原地的火伴怔忡半晌，也仓猝跟去了。

……

她觉得机会到了，满腹欣喜，去问那人时，却只换来一句“好好练琴”，便没了……

“千雪，姨娘先给你赔不是了，本日之事也是不得已。不过你放心，战役常一样，你尽管――”后院小径深处，一丛墨竹袒护住了一间房屋，此地花草满园，清幽古朴，模糊可听到从楼中传出的丝竹乐声。

要晓得，物以稀为贵，曲也因不易听到才宝贵。

她敛裙起家，面上是温暖的浅笑，欠身向四周在坐的来宾致礼，回身向幕布后走去，自始至终，未曾往那二楼高台上望一眼。

那人盯着她，眼里有澎湃的喜色，嘴角却挂着笑，抬高了声音，将折扇拍在手掌上：“好呀，好呀，不愧是金陵城驰名的花女人，琵琶弹得好，人长得美，脾气也大……”说着，向前走了两步。

“那另有假？”那人进步音量，“这嵌雪楼另有第二个花魁么？”

广平一曲，非琵琶不能尽其美，琴音则少了灵动。故而现在度量在手的，是其最善于的琵琶，而非琴筝。

此时，嵌雪楼摆满酒菜，人满为患。

……

公然如此。

黄丽娘眼波未动，手指揽过那盏茶，缓缓喝了。

若要任人这么糟蹋，那她练这曲子又有何用？

“可我这银子花的不值呀！”那繁华公子挑眉，折扇收在手里，“一万两，一万两买了一首曲子，却连女人的正眼儿都没看到。我并非吝啬之人，早知如此，一万两可不该买了曲子，该买女人的青睐才是……”

“这话你就错了。”那人忙解释，“常日你不去是不去，可本日你若不去，那就赔大了。”

“只是姨娘，”千雪道，微微锁眉，“对方可还说过别的？”

不知是财主的气势赛过世人，还是嵌雪楼“江南第一楼”的名声在此，固然人多，但却没有人多的喧闹，反而温馨有序，只要偶尔的窃保私语。

厥后这一年，来客渐少，她也深居简出，常常用各种来由推让前来的高朋。本日之事不是没遇见过，可却财大气粗张扬着非《广平调》不成的人，倒是只要他一个。

即便获咎了那富豪，也不成让世人觉得，她的《广平调》是大家皆可随便听的。如此态度，虽有失分寸，略显无礼，可也值得冒险一回。

那财主说了，本日大请来宾，来者有份，坐满为止。而嵌雪楼的门，也按例大开着，路上集合而来的行人皆围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