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啖肉饮酒且为乐[第3页/共3页]

“人间甘旨！人间甘旨！”嘴里嚼着东西，沈三的话语另有些含混不清，但这满满的奖饰之意，江森还是可听得出来的。

“沈叔、薛叔、谢叔，我们用饭吧！”

“是啊！”谢二不比沈三那样矜持，一口就喝去半碗酒，打了一个酒嗝，笑道，“美酒、美食，倒是缺一个美人来扫兴，可惜！可惜！”

江森又一只只地为三人措置好了那些泥团，先前统统的鸟羽都没有拔，现在便是跟着表层的泥块一并脱落，暴露白嫩的鸟肉，芳香扑鼻。

田间的雀鸟，以豆稻菌菇为食，以山溪晨露为饮料，每日在山野田间遨游，自在安闲、无拘无束，其肉质细嫩，犹为鲜美，实在是不成多得的甘旨！

美食美酒当前，沈三也不绝望，当下还是吃喝最首要。

端起碗来，一口饮干碗里的酒，非常豪放，只是沈三却非常同心肠叹道：“牛嚼牡丹，可晓得这是甚么滋味？”

说着，就拎着那布衫包裹一抖，内里包着的雀鸟都给尽数抖出，撒了一地。

“老沈啊，别难过了，不就是几根髯毛吗？剪了就剪了，大不了明天拿着戒尺，狠狠地打他们几板子的，倒是看他们还诚恳不诚恳！”薛一安抚道，也不知是至心来安慰，还是为了早点吃上甘旨的烤雀鸟。

薛一方才就已经烧了一锅沸水，现在是要去取来给江森，但江森却摇了点头，回绝了那沸水，笑道：“薛叔，我这鸟不准褪毛，你且看着吧。”

薛1、谢二倒是笑成了一朵花，并非是嘲笑沈三的胡子给顽童剪去，而是因着那久违的荤腥味。

沈三胡子给剪去了大半截，现在一人坐在屋外，手里拿着那把小戒尺，在发闷气。

“不准褪毛？”薛一稍稍一惊，但也很快安定下来，答到，“那就看你小子本领了，先和你讲了，老子不像老谢，是不吃带毛的……”

早早就烧了一锅热水，见薛一拿着一柄尖刀，谙练地给雀鸟开肚、抠肠、褪毛。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雀鸟个头不比鸡鸭，清算起来却也涓滴不轻易，才是清算了一只雀鸟，就花去薛一老半天的工夫，若非是为了吃到适口的好菜，薛一怎会自找这般费事？

听着谢二这较着是调侃的语气，沈三也懒得去理睬，一把推开谢二的手。然背工里的小戒尺悄悄挥动，好似在鞭挞谁：“你们这些孽徒！看为师不打死你们！一个个妄为人子！忝列门墙！别躲！吃我一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