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幼子未亡[第1页/共2页]

范成白对苏滢的话并未表态，只说：“今后在我面前叫她程女人。”

鹰生揉着红肿的眼睛，说：“高公公派来送动静说皇上一行后天到都城。”

范成白紧紧抓住雕栏，悄悄咬牙，“流书呢？另有个叫青荷的丫头，也不错。”

“主子，下雨天凉，还是回屋去吧！”鹰生给范成白披上了一件披风。

“流书……”范成白深吸一口气，“再找稳妥的人向青荷刺探一番。”

“园子里暗门一侧的花房。”鹤生见范成白承诺见面了，从速去传话安排。

范成白眯起眼睛，嘴角挑起讽刺的嘲笑，“在那里见面？”

鹰生摇点头，欲加担忧，“鹤生问过我们安插在苏家的人，她们都说程女人出产时，染画把余大媳妇叫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们。估计是苏家人晓得她们是主子安排的人，真如果害程女人母子，定不会再留她们了。”

锦乡侯府苏家对外宣称汶锦死于产后血崩。

“小女苏滢见过范大人。”

苏滢摆了摆手，她的两个丫头就抬过一个广大的食盒，放到桌子上。苏滢冲范成白笑了笑，亲身移过灯烛，又亲手翻开食盒。看到食盒里有一个包在襁褓中的婴儿，正转动着乌黑的眼睛看他们，感遭到烛光跳动，他脸上暴露笑容。

鹰生撑着伞陪范成白来到花房，苏四女人已带两个丫甲等在花房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

“哦？那凡请苏四女人拿出来一见。”

范成白骇怪不已，急问：“他、他是锦儿的孩子？他们不是母子俱亡了吗？”

“有染画的动静吗？”

夜拉开帷幕，雨也小了，灵堂里烧起傍晚纸，长是非短的哭声响起。

范成白微微一怔，不由多看了苏滢几眼，对她的话也提起了兴趣。苏滢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倒象个庶女，可她的眼底却明灭着滑头夺目，不容忽视。

汶锦出产以后，本来母子安然，刚过了一个多时候，就母子接踵而亡了。苏家常用的大夫解释说孩子俄然咳痰，堵住了气嗓，就背了气。其母见状，非常焦急担惊，导致产后大量出血。因半夜半夜救治不及时，形成了母子俱亡的悲剧。

“说你的前提吧！”范成白更是聪明人，他开门见山，语气带出压抑的意味。

“他刚出世三天，范大人想想这几天谁家出世过孩子。”

“你记着，我欠你十份情面，说吧！”

“范大人急着见染画不过是想体味程女人的死因，想给逝者一个公道。”苏滢高深一笑，“你就不体贴我手里有比程女人的死更首要的东西吗？”

“我与她可曾了解？”

范成白刚进京，就传闻汶锦产后血崩、母子俱亡的动静。他把朝中之事交代给同僚，仓猝回府，到现在，他立于这凉亭以内已经几个时候了。

“苏四女人推测主子怕有碍名声，不想跟她见面。还让下人转告说主子如果拘泥俗礼、忠于时令之人，也不会成为皇上的宠臣，与她见一面对主子无益有害。”

“不知范大人对染画和余大媳妇的下落感不感兴趣？”

“我不能与她同生共死，不能到灵前名正言顺祭拜她，在这里伴她最后一程也是我的情意。”范成白立于假山上的凉亭内，俯视汶锦的灵堂，不由泪洒如雨。

因汶锦母子是暴死，苏宏佑和叶夫人都主张停灵三天就下葬，并且不葬入苏家的祖坟，说是找法帅占卜了，入祖坟必有灾害。苏乘是个没主张的人，在都城的苏氏族人也未几，苏老太太卧病在床不管事。小孟氏也不为汶锦母子争夺，还是在京为官的程家人分歧意，要求苏家必须停灵七日下葬，且葬入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