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庙堂风声唳,江湖笔下疾(上)[第2页/共4页]
何曾见他不但不认罪,反而假装喝醉地要求见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亏你出身王谢,想当年尔父阮瑀位列建安七子,提笔成文,倚马可待,天下那个不知那个不晓?都说虎父无犬子,如何到了后辈身上,连最起码的忠孝礼节都不懂了?我传闻,你那侄子阮咸,母亲大丧期间,竟然为了一个胡姬连灵也不守,骑着前去记念的来宾的马追出几里地,还与那胡姬私定毕生。丁忧未完便行男女之事,真是闻所未闻!莫非,你们陈留阮家的后辈都是这等无礼悖逆之徒?”他平素里对阮咸之才就又妒又恨,本日恰好把阮咸的事也翻出来,将这叔侄俩一并打压下去!
正在氛围和谐之时,阮籍一摇三晃,姗姗来迟。身上酒气熏天,想来好久都未沐浴换衣,头发胡乱挽了个髻,官服也破皱不堪。很多人忍不住以袖掩鼻,避之不及。阮籍也不看世人,摇摇摆晃来在司马师面前,附身拜道:“见过……大,大将军……”司马师一见,黑下脸来。
却说司马师升任大将军以后,朝中局势产生了非常奥妙的窜改。本来司马懿活着时,威名虽可震慑世人,杀伐定夺不在话下,但他平见效力曹魏,朝中有很多弟子故吏、亲朋老友。畴前曹魏复兴期间,这些弟子故吏也并非如本日这般泾渭清楚,党争派系并不较着。正如夏侯玄在司马懿死时感喟说:“此人活着时,尚可念活着代的友情善待我等。但人走茶凉,司马师、司马昭两兄弟下台后,便毫不会再对我等有半点姑息了。”
“鄙人行事涣散,有悖于世,且嗜酒成性,尴尬大用,请大将军将我夺职问罪,以正法纪。”阮籍面无神采说罢,又是一揖。
只见绾儿蹲在地上,两手托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场恶斗。一条红黑相间的赤链蛇正在和一只巴掌大的蟾蜍对峙。蟾蜍为了不让蛇吞掉,冒死撑大肚子对峙着。而赤链蛇则吐着蛇信子,一动不动地死盯着猎物,伺矫捷作。
他一筹莫展,来到院中散心,却被面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何曾见机会已到,立即上前发难。他一指阮籍,义正言辞道:“本日大将军调集议事,世人皆谨守礼节,定时到来,唯独嗣宗你不但来迟,并且衣冠不整,一身酒气!你如许放纵胡为,不遵礼法,毫不将大将军的教诲放在眼里,真是感冒败俗,没法无天!“他斥完阮籍,又对司马师道:“您以忠孝管理天下,满朝文武那个不平。可这阮籍夙来行动放纵,违背礼法。您宽大大量,一向包涵与他,可他不但不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厉,视礼法如无物,如许的人如果不严加惩办,只会扰乱视听,净化中原,若世人都学着他这般放荡行动,成何体统?大将军您的仁政又该如何推行?”
夏侯玄的预感很快获得了应验,司马师在一边鞭尸王凌、令狐愚,一边鼓吹忠孝仁义的同时,也加快了对曹氏忠臣的清除。为了制止曹彪之事再次产生,他命令将曹魏统统亲王逮捕起来,囚禁在邺城铜雀台,派人严加监督,不准亲王相互来往,沛王曹林也在此中。
方才帮腔的一人道:“又一个不知人事的!何大人的孝行誉满天下,那个不知?他不像某些人,只晓得寻求声色吃苦,放浪形骸。他行事向来松散有度,进退合仪。我听闻,何大人在家中即便与夫人相见也极守礼法,本身南面而坐,夫人北面而拜,两人饮罢酒即去,从不在后代下人面前有所逾矩,可谓行动之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