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云破月来花弄影[第1页/共5页]

那缩在墙角的女人无精打采地垂了眼皮，好似没听到，鸨母看了秉娴一眼，提大声音道：“绿儿！”那女人才懒懒地起了身子，一摇三晃地往这边儿走。

秉娴等了季南出来，见他神采发红，走路飘飘地，便笑他道：“得了趣儿了？”季南脸红红道：“小贤哥哥，我欠你的。”秉娴道：“自家兄弟，说甚么。”又道：“只不过别跟他们讲。”季南承诺。两人便悄悄归去。

秉娴一怔，而后啼笑皆非，也顺势将绿芜抱了，听着她叫喊，就在她耳畔道：“当年我命不该绝，濒死之时被人救了……厥后，探听到那恶魔的下落，我便一起追过来，……我不会饶了他。”

绿儿挣扎：“不、不是！女人已经死了，她已经……你是……”秉娴紧紧抱着她，道：“绿芜，别怕，端的是我，我并未死，而是熬过来了……你别怕，别叫人听到。”

周参军道：“闭上你的鸟嘴，议事不议，干你屁事。”秉娴笑道：“如何又骂起来了？晌午那一顿还没骂够么？莫非我就有天大的错，要记一辈子的？”周参军见她若无其事地，擒了她手腕，紧紧一攥，道：“这就完了？骂个几顿算甚么，我恨不得……”欺身上来，目光烁烁。

绿芜身子大抖，俯身用力抱着秉娴，半晌才道：“女人，你待我真好……但你不能跟我行事，再下去就露了行迹，现在你推开我罢。”

绿儿傻呆呆地，见面前站着的人，长发及腰，粗粗天然的眉，挺挺翘翘的鼻，如涂了胭脂的唇，“他”清楚是兵士打扮，身量也跟普通兵士无差，浑身豪气勃勃，更无涓滴女子的娇柔，如许的气质，外加身上披收回的马厩的味道，该是个实足十的军中男儿无错。

这时侯绿女人已颠末来，懒懒淡淡，也不可礼。鸨母也不使唤她，只想好生收了秉贤那一百文，就道：“绿儿，快服侍军爷去。”

秉娴道：“你害臊不肯说，我便替你做主，就这个罢。”说着，就指了指此中一个鹅蛋脸的女孩儿。

秉娴做清算衣裳状，张口叫住：“噫，您在这儿做甚么？”鸨母转过身，两个妓-女便打量秉娴，一个抛媚眼，一个掩口笑。

另一个道：“的确是个俊美少见的人物，不知手腕多少？叫民气痒。”两人跟鸨母对视，齐齐会心。

绿儿女人正想解裙子，闻言手势一僵：“你、说甚么了？”

春妞儿红着脸，低声道：“嗯……”被鸨母一推，便拉着季南去了。

但是……细细看来，那笨拙的冬衣加铠甲，虽则粉饰了小巧身材，但那身材却仍极好，长腿笔挺，直直的背，腰间被腰带微微一收，却更动听。

她大声嚷完了，才又低低地贴下去，道，“女人，我内心真欢畅。就算不能分开此地，见到女人你现在的模样，我就死也甘心。”

秉娴哼了声，道：“我出去等他。”

绿女人仍旧一声不吭，只垂了眸子，低着头就走在前头，秉娴也不说话，只跟在背面。

秉娴关了门，人才回身，却见绿儿女人坐在床边上，伸手把外套撩下来，暴露□肩头。

绿芜死死咬住唇，不再叫唤，秉娴将她松开，绿芜昂首看着秉娴，颤抖的手指摸上她的脸，一寸一寸，眼中的泪滚滚落下来：“端的是女人？这双眼睛，是一样的……只是……只是……”太多的话想说，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要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