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砌成此恨无重数[第1页/共3页]

檀九重双眉微皱：“哦？尸身……”喃喃地，倒似在当真考虑是否本身会对一具尸身感觉对劲。

秉娴浑身发冷，连兰容嫣也是怔了，半晌忽地叫道：“兰秉娴，你这贱人！”竟然不顾统统挣扎起来。

檀九重道：“有了你，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了，你杀了，倒省了我脱手。”

檀九重道：“你是怕有人认出你来么？”秉娴道：“废话少说，放人！”那边兵士们退下，绿芜赤着身子，被晨风冻得浑身发紫，昂首看一眼秉娴，泪珠滚滚落下：“女人……你何必……”喃喃地，闭着眼睛，痛磨难当。

秉娴的匕首搁在兰容嫣颈间：“哥舒九，这不是你最爱的人么？我现在以她来换绿芜。”

兰容嫣停了步子，不成置信地昂首看秉娴，秉娴长高了，昔日就比本身高些，现在……更是要略略俯视才见。

秉娴道：“扳连你？容嫣，灭门之仇莫非你忘了？爹爹被那人所害，为何你竟涓滴不恨他？”兰容嫣笑：“我恨他又有何用？你也晓得，男人之间的事，不过你杀我我杀你，关我何事？我又能何如甚么？兰秉娴，我劝你也休要痴心妄图，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对将军如何？你如果识相，现在逃还来得及。”秉娴的心沉到底，垂眸道：“我是要逃，不过要带着绿芜一起。”

“哥舒”是他的原姓，自他执意要改唤檀九重后，这个姓名，便只要极少人才晓得。现在这名字被个三分熟谙七分陌生的声儿唤出，忽有一种奇特之感，自骨子里嗖地一声滑过。

兰容嫣瞪她：“你想如何，你不要命了？不要扳连我！”秉娴的眸中带着痛：“容嫣，莫非你很喜好留在那恶魔身边儿？”兰容嫣道：“这不关你的事，你要滚就快滚！”秉娴道：“好……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不过，绿芜是你所害，我不得已，要借你这‘将军爱妾’之力，救她一救了。”

秉娴制住容嫣，望着檀九重道：“你真的想要我？”

檀九重看着秉娴，如有所思地笑，秉娴记得这个眼神，野兽普通的眼神，曾经拽她入恶梦天国的眼神，昔日的热诚，像是烙印般印在心上，皆在他一笑当中，被揭露了，鲜血横流。

秉娴道：“我晓得你此人生性残暴冷血，你喜好刺激的感受对么？好，——不如我跟你打个赌，你如果想擒住我，就上前来，看看是你能活捉我，还是我马上死在你的面前，哥舒九，存亡之赌，你情愿么？”她的手极稳，刀刃搁在脖子上，乌黑的颈间肌肤，被刀刃割破，血顺着脖子往下贱，滑到领子里去。

秉娴上前，兰容嫣回过神来，起家，半倚在桌上，手按着桌面扭身看她。

秉娴将她一把拉住：“容嫣！”兰容嫣叫道：“放开……”秉娴听她放高了声音，清楚是要惹人来的意义，幸亏外头兵士们吵嚷声正盛，一时无人留意。

檀九重灼灼看她，道：“嗯……想要。”

秉娴盯着兰容嫣，淡淡一笑，手上一动，一柄雪亮的匕首已经呈现在手心。

他看到一双极亮的眼睛，寒若秋水，燃着光，——这光蓦地便点起贰心头之火……

最后这句话，好像魔咒，兰容嫣果然一动不敢动，只是谩骂：“兰秉娴，你果然蛇蝎心肠，你……你……我没有你这个姐姐！”

秉娴道：“可惜，我不再是昔日阿谁甚么都不懂的女娃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