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昔年多病厌芳尊[第2页/共3页]
她轻描淡写地说到此,又道:“若你要恨,实在是要恨我爹爹才对,他是男人,他护不住我跟兰秉娴,才是最大的错……我不过是身不由己,被逼迫的阿谁,我为活而服侍将军,莫非竟是我的错了?——你不感觉你所想的过分好笑么?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你的不驯良,获得了甚么好处?实在我也不是没想过,倘若兰秉娴活着,她会如何?”
而在起火之前,间隔大帐不远处的偏账以内,绿芜被人押着出来,昂首往上看,却见一个美人,坐在打扮台前,对着铜镜理妆。
绿芜身子一抖,却道:“二女人在说甚么,我不懂。”
兰容嫣唇边带一丝笑,望着绿芜。
绿芜忍了忍,终究道:“他是害死相爷之人!”
“绿芜在想,二女人该筹办筹办,服侍将军了。”她低着头,渐渐答复。
绿芜闭了闭双眼,才低低说道:“不管你说甚么,我晓得女人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女人跟你,绝对是分歧的,你如何也比不上她,就算你现在各式的诽谤,都也如何都比不上她!你尽管去臆想,尽管把她想得不堪,但究竟上我晓得,非论是畴前还是现在,——你底子连女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绿芜定定地看着兰容嫣,似也想晓得答案。
兰容嫣笑:“你安晓得她不会?嗯?她当初也不过如我普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娇养深闺,甚么都不晓得的娇弱女子罢了……内里翻天了,兵戈了,那是男人们的事,他们要杀出去,我们又能如何?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天生分歧,——何况将军是男人中的男人,又有谁能抵挡得了他?自古以来弱肉强食,红颜薄命,我所做的,不过是极力保住本身性命罢了,谁规定我必必要为父报仇,我不过就是个弱女子,操不了大心,成不了大事,能保命便已经是不错了。”
她说了这句,缓缓转头,用心刻画的一张脸,好像披着美人画皮般精美,弯弯的眉,水汪汪的眼,樱桃唇,粉嫩的脸,豆蔻梢头,东风不如。
秉娴被世人拉拉扯扯围在中心,脱身不得,出了一头汗,挣扎中昂首看向大帐方向,却见那火势越来越旺,随风传来扑灭烧星飘荡,风里另有劈里啪啦烈火燃烧的声响,就好像有甚么正在她心头上也烧着一样,一时之间,双眼中也似要冒出火星儿来。
绿芜咬牙道:“二女人,女人她跟你分歧。绝对分歧。”
兰容嫣道:“那里分歧?如何分歧?”死死地看着绿芜。
兰容嫣想了想,点头道:“你猜我是如何想的?我想的是,她不是如我普通,就会如你普通落入这个了局。你也晓得,她阿谁脾气,若不是被吓傻了从了,就是抵挡到死,……以是说,她死了,可真是个极好的体例,起码双眼一闭,能够彻完整底地疏忽统统了,多好?”她带笑说,说到现在,摊摊双手,似推出了个令人对劲的结论,又看向绿芜,带一丝挖苦地笑:“并且,她这一死,还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哈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昔日相府中的令媛蜜斯,现在……好一场梦,毕竟会有梦醒时候,只不过,现在,究竟是梦是醒?
铜镜昏黄,里头映出一张模恍惚糊、却模糊可见绝色的脸。绿芜静了会,问道:“不知二女人传奴婢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