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魏徵[第1页/共3页]

武帝期间比年交战，浪费国力，终究才下轮台罪己诏，这典故钟意晓得，魏徵也晓得。

钟意心中一动：“敢问尊驾，那人是谁？”

天子在前，内侍臣工在后，不知听了多久，那校书郎大吃一惊，下认识要施礼，却见天子摆手，表示他不要作声。

魏徵眉头动了一下，复又问道：“那居士的意义是……”

钟意转向他，道：“郑郎君受人所托，要带句甚么话给我？”

“这也有理，不过，却说不平那人，”郑晚庭含笑道：“不撞南墙，她是不肯转头的。”

钟意问道：“如何收拢，如何震慑？”

窦太后上了年纪，愈发坚信佛道之说，每日在嘉寿殿中吃斋念佛，为逝去的儿孙祈福，因钟意的菩萨入梦之说，也常召她入宫说话。

“彼辈畏威而不怀德，正该抑其欲,洞其谋,吓其胆,拢其心，恩威并施，”魏徵道：“在一时须尽服其心,计百年须常慑其胆,然火线可绥靖一方。”

钟意看他神情，仿佛早有答案，不答反问：“国公觉得如何？”

或许时候真的能够淡化统统，现在再见到他，她却觉无波无澜，生不出甚么震惊了。

“既入清净门，便了人间事，”钟意不肯招惹这些是非，婉拒道：“佳誉都是别人给的，谁喜好便拿去吧，为此争斗，却没意义。”

这女郎毕竟年青，即便很有贤名，想也是盛名难副，魏徵原还心胸轻视，听到此处，却正襟端坐起来：“居士觉得，该当如何？”

“药师曾言：天之生人，本无番汉之别，然地远荒凉，必以射猎为生，故常习战役。若我恩信抚之，衣食周之，则皆汉人矣，这是收拢，”魏徵略微停顿，又道：“大唐军威赫赫，以精干之血，除前朝颓废之躯，新机重启，开空前之乱世，此乃震慑。”

“哦，居士也不晓得，”魏徵下认识从属一句，随即提了声音：“你也不晓得？！”

“我本日才知郑国公为何喜好说教，”钟意笑道：“发满腹牢骚，畅快淋漓，确是天下第一痛快事。”

一侧的校书郎另有事做，早该走了，但是只留下听了几句，脚下却似生根似的，再迈不动了。

钟意慢悠悠道：“方才这些，不过是我一家之言，可否作得真，却一定了，再则，我若能将此事处理，朝堂上衮衮诸公，难道无事可做？”

未做成伉俪的男女，再度相见，总有些难堪，沈复一时寂静，钟意也不言语，氛围倒有些冷。

钟意仍旧记得，宿世天子便曾封宗室女为公主，前后嫁入吐谷浑与吐蕃，但是，边疆是否安稳，四方是否臣服，看的是国力强弱，而非公主和亲。

她死的时候，高句丽仍在边疆兴风作浪，薛延陀心胸鬼胎，吐蕃也有异动，其他藩属小国更是行动几次，即便临时安稳，也总有□□的那一天。

钟意笑道：“与其比年交战，劳民伤财，不如移风易俗，教而化之，三代以后，便是中原中人。”

玉夏玉秋在侧，见那二人上马远去，钟意仍立在原地不语，心中担忧：“居士……”

“居士早有京都明珠的佳誉，又得神佛垂怜，有人不平气，想与居士一较高低，”郑晚庭笑道：“托我来下战书，他日登门请教。”

魏徵哼了声，道：“叫居士见笑了。”

“五娘子原是许了晚庭，”钟意从善如流，笑道：“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