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负罪之身[第2页/共3页]

提起北犰屠庸州城与贪墨军饷案，郭家人神采一变，身份难堪，顿时不知该说些甚么。

潘奎喝了口茶，简朴答：“身在赫钦，想必你们已经传闻过，腊月里滴水成冰，牧河上冻，冰层厚达数尺，到处健壮可跑马。常例了，每逢夏季，北犰必然乘机攻击，我们将更周到地梭巡岸线，时候防备敌军偷袭！窦将军仁慈，号令我等梭巡时顺道警告乡民，警省些，假定遭受仇敌，立即进山遁藏。”

大赦天下，朝廷究竟何时才大赦天下？

郭弘磊体贴问：“大人在忙甚么事？”

郭弘磊点头，其他人亦客气应对。

姜玉姝刚巧赶到，顺口问：“甚么真的假的？”她挽起袖子，帮着洗菜。

林勤解释道：“他带着七八个弟兄, 只三个上了我们家, 其他往里正家去了。人才刚进门，周管事在接待着，打发我尽快报信。”

林勤与彭氏兄弟亦一一见礼，相互酬酢。

“各位能如此包涵，我们感激不尽。”姜玉姝竭诚道。

郭弘磊心平气静，“郭家确切有人贪了一回，开罪与受指责都是该的，无可回嘴。”

彭长荣点点头，“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沉浸在伤痛中的潘奎回神，扫视世人，搓搓手，直白道：“哎，你们别不安闲啊，我并无指责的意义，只是顺口聊聊罢了。”

现在，他正卖力地把狍子肉解成小块，便于烹调。翠梅则在一旁，揉搓发好的干菌菇，背景吃山，村里家家户户都不缺各式山货。

郭弘磊莞尔，“当然！”他突忆起老婆曾奉告“我白开水煮得特别好喝”，顷刻忍俊不由。

“吁！走。”周延号召火伴，把四匹战马牵出马厩。

“嘿嘿嘿。”

“唉。”彭长荣放下菜刀，利索剁了一大盆狍子肉，难过道：“若非背负流犯法名，公子已是‘郭总旗’了。”

郭弘磊几人纷繁答：“逐步好转，多谢大人体贴。”

等当时，郭家会被赦免吗？

钱小栓和丁远对视一眼，前者状似随便地清了清嗓子，“咳咳。”

郭弘磊止不住，还是笑，任由亲朋嘲弄打趣。

翠梅喜滋滋，持续道：“荣哥还说，按制，潘百户部下应当有两名总旗，他答应钱总旗规复原职，另一总旗之位却空悬。名义上空着，实际上，倒是给了姑爷！”

郭弘磊摇了点头，朗声答：“甚么叫‘添费事’？大人未免太见外了。”

姜玉姝见对方气定神闲，鉴定军中并无急务，暗中松了口气，迷惑问：“可贵来一趟，人如何分红两队了？”

“可巧罢了，那俩狍子冻傻了，脑袋扎在雪地里，得来不费吹灰之力！”潘奎哈哈大笑。

席间虽无美酒，但狍子肉鲜香，宾主尽欢，待送走潘奎等人后，一转眼，郭弘磊在家中已疗养九天。

“因着犯人身份，公子他们不管打下多少功绩，皆得不到嘉赏。白辛苦了。”潘嬷嬷一边烧菜，一边犯愁。

“唉！眼看快腊月了，年一过，庸州便算落在北犰手中两年了。迟迟未能光复失地，西北边军脸上无光，丢人呐。”潘奎长感喟，一拍大腿，愁眉不展，唏嘘道：“我参军二十载，大乾与北犰交兵不休，胶着对峙。但当时，谁也没推测庸州竟会被攻破，城破后，足足十万人死于敌兵刀下，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