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收获之季[第3页/共3页]

金秋十月，土豆叶子均已枯萎，长成静待收成。

胡纲一咕噜坐起来, 与姜玉姝一同搀扶病人, 悬着心体贴问：

“公子？公子，是不是又难受了？”

此时现在，他正在做甚么？上阵杀敌？巡守边塞？

翠梅叹了口气，难掩怜悯地奉告：“传闻，自从安设在长平屯田后，从都城强撑到西苍的三公子便病倒了，不止旧疾，还隔三岔五头疼脑热，身材衰弱，底子干不动农活，老夫人和大少夫人就、就――总之，他一向受气，日子难过。”

“哎，还是女人有体例。除了您，谁也劝不动三公子，他整天闷闷不乐的。”翠梅闩上窗，回身走向床榻，小桃吹熄油灯，三人同住，结伴壮胆。

姜玉姝落落风雅，“当然能够！实在，我是想请三弟帮一个忙。”

“牲口偷吃粮食来了！奇特，它们如何晓得地里有土豆？”

“从古至今，少有女子能著书的，女人好短长！”翠梅欢乐拍掌，与有荣焉。

“唉。”三人日渐密切，小桃也敞开了，流露道：“侯爷活着时，他有父亲珍惜；二公子在家时，他有兄长关照。但在长平县，三公子无依无靠――呃，奴婢该死。”忆起王氏婆媳，小桃惶恐噤声。

姜玉姝一声长叹，“但愿如此。”

邹贵刚回身，却见方胜已仓促爬上缓坡。

“祈求菩萨，让那一天快点到吧。”翠梅双手合十。

郭弘哲抬头半躺着，神采惨白, 虚汗涔涔, 打湿了鬓发。他双目圆睁，面前时而发黑, 时而冒金星, 映入视线的东西要么暗沉，要么白得发亮，耳朵里听不清七嘴八舌扣问声。

姜玉姝沉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务事自古便是大费事，谈也白谈。我们极力照顾了阿哲，无愧于心，盼望他能抖擞，别老是哀痛低沉。”

“不不！这笔迹清秀工致，一点儿也不丑。”郭弘哲仓猝点头，被夸得眼睛一亮，忍不住问：“二哥真的夸过我吗？”

“咳咳。”郭弘哲脸无赤色，寂然懊丧，饱含歉疚地说：“二嫂，真是对不住，我又拖累人了。”

方胜大为附和，“对！或许有朝一日，我们就苦尽甘来了。”

姜玉姝猛地昂首，定睛望去，刹时大怒，不假思考地跑向矮坡，愤恚喝道：“停止！”话一出口发觉错了，又喝道：“住嘴！”

“我瞧瞧！唉，眼错不见一会儿，他如何上坡了？胡纲，你小子胡涂，本该拦着的。”方胜气喘吁吁，一屁股坐下，谙练地诊治。

“对！”翠梅拉高被子，困乏打了个哈欠，“这里没人给他气受，病情应当会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