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收获之季[第1页/共3页]

方胜大为附和，“对！或许有朝一日，我们就苦尽甘来了。”

……

姜玉姝定定神，暖和里透着多少严肃，哈腰道：“我们明白你是病不由己，放心疗养，此后别再说客气话了，显得生分。记着了么？”

姜玉姝一声长叹，“但愿如此。”

翠梅叹了口气，难掩怜悯地奉告：“传闻，自从安设在长平屯田后，从都城强撑到西苍的三公子便病倒了，不止旧疾，还隔三岔五头疼脑热，身材衰弱，底子干不动农活，老夫人和大少夫人就、就――总之，他一向受气，日子难过。”

胡纲一咕噜坐起来, 与姜玉姝一同搀扶病人, 悬着心体贴问：

姜玉姝不容回绝，叮咛道：“三弟，文稿全交给你了，不急，渐渐儿地清算。别的，我会聘请二公子作序，并将说明此书是由你清算的。”她眯着眼睛，话锋一转，用心滑头道：“咳，三小我丢脸，总好过我单独丢脸，以免无颜见人。”

“不不！这笔迹清秀工致，一点儿也不丑。”郭弘哲仓猝点头，被夸得眼睛一亮，忍不住问：“二哥真的夸过我吗？”

姜玉姝眉一挑，利落道：“三弟过谦了。我曾听你二哥提过：你才情聪慧，自幼常得父亲和先生赞美。戋戋文稿，如何能够清算不出来？莫非是我的字太丑、你看不清楚？”

姜玉姝笑了笑，顺手拿起一份文稿，“哗啦啦”翻动，正色答：“此乃北上途中三千里我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包含各地的风土情面，纷复混乱，急需清算。可惜我抽不出空，一向搁着积灰。”

“哎，还是女人有体例。除了您，谁也劝不动三公子，他整天闷闷不乐的。”翠梅闩上窗，回身走向床榻，小桃吹熄油灯，三人同住，结伴壮胆。

姜玉姝沉默半晌，眸光果断敞亮，缓缓道：“世事难料，家遭剧变，确切形成无数遗憾，但事已至此，帮衬着遗憾就没法过日子了。人活平生，总不免刻苦，自古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都抖擞些吧，务必撑畴昔。”顿了顿，她庄严问：“你二哥固然错过了乡试，但他投笔从戎、奋勇杀敌保卫国土，不也是尽忠报国？不也是在发挥抱负？”

郭弘哲抬头半躺着，神采惨白, 虚汗涔涔, 打湿了鬓发。他双目圆睁，面前时而发黑, 时而冒金星, 映入视线的东西要么暗沉，要么白得发亮，耳朵里听不清七嘴八舌扣问声。

翠梅侧卧，想了想，私语道：“别离几个月，我们都猎奇长平县的日子，就逮着胡纲探听，再三诘问，那小子才吞吞吐吐说了些。”

金秋十月，土豆叶子均已枯萎，长成静待收成。

“但是，家里上高低下都在忙，我却如同废料普通，不时候刻到处拖累人，内心实在忸捏，无地自容。”偏僻山村的沉寂夜里，郭弘哲极力禁止，嗓音却压抑不住地颤抖，郁懑低沉。

而后，郭弘哲变得非常繁忙，白日完成二嫂安排的轻松农活，早晨一头扎进文稿里，兴趣勃勃地清算，当真乃至叫真，叔嫂俩偶尔辩论得互不相让，轰动其他人忍着笑打圆场。

“好，那就奉求你了！”姜玉姝掷地有声道。

方胜等人前仰后合，连声喝采。

“公子！”贴身跟从的小厮胡纲抢步靠近, 半空中一把捞住病人，却因幼年肥大体力不敷，两人都摔进了土豆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