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残句[第2页/共2页]

杨果一昂首，对上的是李瑕那双果断的眼。

也不消想，他吐出了那残句。

“未听过。”

杨果一愣，神采竟似僵住。

“哦？”杨果回过甚。

“李瑕。”

杨果此时才发明，谈到现在，反倒是让这空口无凭的小儿对本身评头论足起来了。

再说目标。朝廷以为开封这份谍报无用，但我以为有效。我非常想晓得漠南漠北的环境，想晓得北地民气背向。也就是说，朝廷不肯做的事，我做，非为赵宋官家……”

也就是这个少年郎，仗剑而来，从淮河到黄河，搅动风云。

杨果重新跌坐在太师椅上，捻着髯毛不语。

“悬瓠月落城上墙，天子死不为降王。羽林寥落只君在，白头辛苦趋路旁。”

“哦。”

面前这个少年郎，英挺、锋利，只要十六岁，话语间的气势竟是将诸位世侯都盖了下去。

李瑕伸手接过那诗，跟着杨果身后往外走去。

李瑕倒也了解，面前这老者活到现在这个年龄，从出世起就是金人，其父、祖皆是金人，因而把金朝视作正统。

李瑕又道：“我并非多赏识你们，想要的是谍报，以及今后的合作。”

李瑕看得出来，这老头子很喜好诗词，可惜本身记得的未几。

熬了一夜，他只感到倦怠，心力交瘁，而面前这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却还是那样锋芒毕露。

杨果一愣，似有些发怒，最后却没发作出来。

“那两首词，真不是你填的吗？”

“是否夸口，西庵先生敢赌一次吗？”

“嗯？”

他转头看向天涯，此时恰是夜幕最深之时。

“竖子说得轻巧……”

“听不懂？”杨果轻呵一声，道：“那老夫奉告你，这诗悼的是金朝，不是赵宋。”

“呵。”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他只吐出两个字。

“我问你，赵宋既只派你们这点人来，路途凶恶……你为何还要来？只因百折不挠吗？”

“你……你你……你……老夫平生就未见过你这等夸夸其谈之辈。”

李瑕一句话被打断，微微一滞。

此时长夜终究畴昔，远处响起一声鸡鸣。

杨果听了，只是哂笑一声。

大言不惭……吗？

“如果谍报有效、盟约达成，那么……程元凤要和议，我杀程元凤；贾似道要和议，我杀贾似道；赵官家要和议，我杀赵官家。”

杨果折结案上的诗句，递给李瑕，道：“你要的谍报，就在知时园，送你去拿，走吧。”

李瑕道：“我不是能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的岳飞，也不是会被谗言气死的余玠。我做事，谁也挡不住。”

“腰无长剑手无鎗，欲语前事涕满裳。洛阳城下岁垂暮，秋风秋气伤金疮。”

而李瑕也顿时打断了他的话，慎重其事地又吐出了一句话。

很久。

杨果道：“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银鞍白马鸣玉珂，少年羽林着名字。一声长啸四海空，繁华事往空回顾。”

“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