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残句[第1页/共2页]

李瑕一句话被打断，微微一滞。

——杀了。

李瑕道：“我听不懂诗。”

他转头看向天涯，此时恰是夜幕最深之时。

李瑕伸手接过那诗，跟着杨果身后往外走去。

“好。”

杨果道：“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杨果又道：“诗虽未写完，彻夜且送你。只盼你这少年郎勿要如老夫普通，今后成了……亡国之人。”

“银鞍白马鸣玉珂，少年羽林着名字。一声长啸四海空，繁华事往空回顾。”

“李瑕。”

李瑕又道：“我并非多赏识你们，想要的是谍报，以及今后的合作。”

不远处，杨孚按着刀站在那，杨果向他使了个眼色……

杨果倏然起家，抬手指向李瑕，手指都在颤抖。

“哦？”杨果回过甚。

“如果谍报有效、盟约达成，那么……程元凤要和议，我杀程元凤；贾似道要和议，我杀贾似道；赵官家要和议，我杀赵官家。”

此时长夜终究畴昔，远处响起一声鸡鸣。

“可惜了。”

很久。

也就是这个少年郎，仗剑而来，从淮河到黄河，搅动风云。

大言不惭……吗？

“不来，去那里？”李瑕反问道：“天下那边是乐土？”

满头白发的杨果熬了一夜，倦怠至极，行动盘跚。

李瑕说到这里，很诚心肠又道：“这不是夸耀，但我做事向来要做到最好……”

“不了。”李瑕道：“再多说句内心话吧，在我眼里，你们就算发难反蒙，此中也多是……委曲责备之辈，到时候真有几人揭竿而起也说不好。这世上真正在抛头颅洒热血抗蒙的，还是宋朝军民。”

“悬瓠月落城上墙，天子死不为降王。羽林寥落只君在，白头辛苦趋路旁。”

杨果掷下笔，喃喃道：“你感觉老夫这诗如何？”

他手搭在门上，缓缓推开门，有些艰巨地迈过门槛。

“我问你，赵宋既只派你们这点人来，路途凶恶……你为何还要来？只因百折不挠吗？”

“那两首词，真不是你填的吗？”

“腰无长剑手无鎗，欲语前事涕满裳。洛阳城下岁垂暮，秋风秋气伤金疮。”

杨果此时才发明，谈到现在，反倒是让这空口无凭的小儿对本身评头论足起来了。

“这么说吧，我无权无职，到北面来，举目皆是仇敌。但彻夜重阳观的一场大火，或许能让西庵先生稍稍明白我的才气。”

他愈发感遭到本身很老了。

“未听过。”

“竖子说得轻巧……”

“嗯？”

再说目标。朝廷以为开封这份谍报无用，但我以为有效。我非常想晓得漠南漠北的环境，想晓得北地民气背向。也就是说，朝廷不肯做的事，我做，非为赵宋官家……”

“我不但傲慢，还远比西庵先生以是为的更傲慢。”李瑕道：“你们若能发难，我很欢畅。这件事，我没资格站在宋朝的角度辩白为何时隔这么久才有人来，先前西庵先生拍案怒骂好久，我并无辩驳之言。那就说句内心话吧……我以为宋朝必亡，但宋可亡，天下不成亡。”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他只吐出两个字。

熬了一夜，他只感到倦怠，心力交瘁，而面前这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却还是那样锋芒毕露。

李瑕慎重道：“只要西庵先生将谍报给我，且它确切如你所言非常首要。我能够承诺，蒙宋交兵之际，中原若发难，宋廷毫不与蒙古和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