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左相[第2页/共4页]

程元凤使了个眼色。

“是。”

谢方叔道：“已命临安府严查，但全无眉目。”

“确实证据？”谢方叔道：“史嵩之得知杜范平素嗜书如命，以毒药涂于册本，叫人献去，杜范朝夕翻阅，毒气蒸目而亡。人证物证俱在，还要何证据？！”

“你们胡涂！胡涂！一旦……”

“是。”

谢方叔道：“写辞呈。”

“三四十年。”李瑕轻呵了一声，问道：“你不是说讨厌文官吗？”

谢方叔沉吟不语。

“我不考科举，只要一个处所武职。”

李瑕问道：“为何如此肯定？”

——你谢方叔先是与吴潜党争，朕信重你，连换了两任右相，但你没完没了是吧？又要和丁大全搞党争，在宫门上题字骂朕亡国之君？逼迫朕？

“我与吴潜，虽有政见分歧，绝忘我怨。”

“左相，右相来了。”

程元凤道：“谍报已经拿到了，但北上之人出世入死返来，却被丁大全捉了。”

这事不消谢方叔说，程元凤自是晓得。

“朝中另有讷斋公你……”

“渎猴子，你这是在……”

如果林子、刘金锁没被捉，现在或许该是把酒言欢的时候。

“方才你说的太含混，但在龙湖时的景象我晓得。”李瑕道：“换作是我，那样重的伤，我逃不掉，以是猎奇你是如何逃返来的。”

今上即位，史弥远、史嵩之叔侄接踵擅权，一场端平之败，局势更坏。淳祐四年，杜范终究拜相，摈除史嵩之翅膀，短短一年，史嵩之接连毒杀右相杜范、工部徐元杰、临安知府刘汉弼，骇人听闻！”

“嗯。”

程元凤道：“那便是奸党本身写的？‘国势将亡’四字直指官家，酒徒之意不在酒呐。”

谢方叔大怒，喝道：“若再来一出端平入洛，你担得起吗？！”

谢方叔讶道：“他们也开端谗谄你了？”

“好，找找吧。”李瑕点点头，又问道：“韩老的儿子呢？”

聂仲由道：“你父亲失落了，我帮你找找吧。”

所虑者，两淮尸莩于野，西蜀白骨如山；临安犹只闻管弦钟鼓之声。

“陈年旧案，罢了吧。”

话到这里，两人终究朴拙了很多，不再相互用敬称，坐近了些，抬高声音长谈。

“不如……”

聂仲由道：“我方才和右相说过……”

谢方叔这么长一番话说完，程元凤终究没了耐烦，抛出了本日过来的真正目标。

程元凤道：“是啊，渎猴子不畏权贵豪强，直言切谏。‘国朝驻跸钱塘百二十余年，外之境土日荒，内之人丁日繁，权势之家日盛，兼并之习日滋，百姓日贫，经制日坏，高低煎迫，如有不成为之势！’字字诚心，言犹在耳。”

“你要让我信你，你该实话实说。”

聂仲由感喟一声，道：“好吧，只要你不感觉可惜，入蜀领兵不过右相一句话的事。”

“是。”程元凤沉吟着，又道：“此事本是我与贾师宪运营。现在，人已归，贾师宪却不奉告，反遣人盯着我的宅邸，不让他们与我打仗。”

毕竟是九死平生，别后相逢。

“淳祐六年，我上表请限民名田、抑豪强兼并之患，始得官家信赖，至今十载。淳祐十一年，官家授金印紫绶，官拜宰相，拜托天下万机，至今五载……”

谢方叔已完整明白了程元凤的意义，终究叱道：“丁大全好大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