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心风月[第3页/共3页]
孙阜堂便答:“风云政商、风雅文人都爱来这八大胡同。那些个总长、次长,下了衙还要把未完的公事搬来这里持续呢。不来这里听听曲儿、喝喝酒,这一天的公事,的确就不算完。”
孙阜堂听罢,嘲笑道:“亚细亚的文章你竟然也看,他家自上而下那很多的人,就差没在脑门上扎袁家军的头巾了。”接着,把动机一转,又迂回了一番,“既提及这个,我倒有句话。我固然是学着洋人在办银行,但是我每回听到通盘欧化的谈吐,我内心就堵得慌。把阿片的买卖也算在经济账上,这类不要脸的算法,是跟谁学的?依我说,要挑弊端,古今中外的弊端都很多。你不要一赶上古套就看不惯,明天参加的经理主任,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可一进银行大门,那还都是靠得住的。做人做事牢记忍耐,还是把你的严苛藏一藏吧。”
“娘舅以为我是抱负主义,设若真是那样,我现在不成能待在北京。既然没有挑选反动,那么袁世凯的话再难以入目,只要他还当一天总统,只要他还掌着大权,我就不得不去留意他的经济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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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接地气的,另有中等人士爱进的小茶社。木头屋子外,长着一排丰年初的绿树,又高又粗的。正中午,可借此掩蔽骄阳。试想一个阴沉而落拓的午后,往这树下一坐,倒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去处。茶社门口垂下两副蓝色的布帘子,在里头卖艺的、平话的,各种嬉笑怒骂、管弦丝竹尽管往耳朵里送。
何舜清见她身边并没有旁人,便问:“一小我逛吗?真是巧了,我也一小我。提及来我是个来此客居的外村夫,也不晓得那里好玩都雅,就会瞎逛。不如,我就跟着你走吧。”
何舜清站在灯红酒绿之间,向着四围一望,真有些不知该往那边去。他想到偶尔听人提及过,北京最包含万象、出奇出彩的处所是天桥,便就问着路向天桥畴昔了。
何舜清耳朵里满满充满着这一带的歌声笑声,先是朝着两边的红灯笼不屑地一哼,然后才问道:“娘舅,除了堂子,就没有别的谈事的处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