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心风月[第2页/共3页]

何舜清见她身边并没有旁人，便问：“一小我逛吗？真是巧了，我也一小我。提及来我是个来此客居的外村夫，也不晓得那里好玩都雅，就会瞎逛。不如，我就跟着你走吧。”

两人一起走着，何舜清又道：“对了，我还未曾问过你，你上回测验感受如何，能过关吗？”

###

何舜清耳朵里满满充满着这一带的歌声笑声，先是朝着两边的红灯笼不屑地一哼，然后才问道：“娘舅，除了堂子，就没有别的谈事的处所了吗？”

这倒奇了，他在他乡除了事情而外，几近没有别的事，除了同事也就不认得别的人。如何会有一名女人喊住他呢？

到了天桥，只见道旁都是大芦棚，内里有茶座，也有火烧铺，另有卖牛羊肉的。若不细看摊主是如何一手接钱，一手切肉的，光闻味道还真叫人馋。

小桂香则还是低了头，惶恐地舔了一下唇，讷讷地点着头应着声。

何舜清却听不进劝，仍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我看《亚细亚报》的经济版面，一向是取悲观态度的，觉得民国即将步入经济强国的行列。可就我看来，袁世凯操心吃力从南边皋牢了一大群的能人贤士，乃至有些议员每月能给到八百大洋。但是，真正能拿出可取的经济定见的，几近是没有。倒是一个个孤家寡人客居在此，大半的银钱都华侈在风月场，使得这个首善之区大要看起来烈烈轰轰的。但是我觉得，如果财务部的经济总结，老是自欺欺人地把倡寮上捐、烟毒众多的‘成绩’混出去贴金，那么这个国度的将来，实在是迷茫了。”

孙阜堂一脚踏在车内，刚钻出来半个身子，想了一想又退出来道：“舜清啊，别跟着我了。你来北京也一年多，提及来我仿佛还未曾好好地放你出来逛过贩子。”

除了接地气的，另有中等人士爱进的小茶社。木头屋子外，长着一排丰年初的绿树，又高又粗的。正中午，可借此掩蔽骄阳。试想一个阴沉而落拓的午后，往这树下一坐，倒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去处。茶社门口垂下两副蓝色的布帘子，在里头卖艺的、平话的，各种嬉笑怒骂、管弦丝竹尽管往耳朵里送。

汽车灯一闪，把本来就烛火透明的街，更加罩上了一层清冷的白光。

孙阜堂听罢，嘲笑道：“亚细亚的文章你竟然也看，他家自上而下那很多的人，就差没在脑门上扎袁家军的头巾了。”接着，把动机一转，又迂回了一番，“既提及这个，我倒有句话。我固然是学着洋人在办银行，但是我每回听到通盘欧化的谈吐，我内心就堵得慌。把阿片的买卖也算在经济账上，这类不要脸的算法，是跟谁学的？依我说，要挑弊端，古今中外的弊端都很多。你不要一赶上古套就看不惯，明天参加的经理主任，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可一进银行大门，那还都是靠得住的。做人做事牢记忍耐，还是把你的严苛藏一藏吧。”

何舜清笑着一摆手：“不要紧的，这阵子固然忙，我倒也不感觉没法支撑。等忙完这一阵，总会偶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