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五凤吟(10)[第1页/共5页]
再说红须自劫狱以后,在梅盗窟中无日不着人在外探听祝琪生与老夫人音信。又因雪娥蜜斯考虑父亲,时候痛苦,也连续几次遣人密查邹公音耗。俱说解往别处,不知下落。祝公与雪娥蜜斯,翁媳二人每日只是抽泣。工夫似箭,不觉过了三四年风景。
祝琪生与邹公回身也回。邹公问道:“方才那御史,与贤婿有一面么?”祝琪生道:“他是家父弟子,又受过舍间恩德的。小婿与他曾会过数次。”二人一头说话一头走,才进得寓所,尚未坐下,已见长班出去,报老爷来拜。二人匆急之际,又没一个小厮,又没一杯茶水,弄得没法。只见沈御史已自下轿,踱将出去。邹公又没处躲闪,二人只得同过来相会。沈御史先就教过邹公姓名,后问祝琪生道:“世兄几时到这边的?怎不到敝衙来一顾。尊翁教员在家可好么?”祝琪生道:“小弟到才数天,不知世兄荣任在此,有失来叩。若提及家父,言之悲伤。暂退尊使,好容细禀。”沈御史遂喝退从人。祝琪生通前撤后,兜底奉告。沈御史恻然道:“曾闻得贵州劫狱之事,却不知世兄与教员亦在局中大遭盘曲。殊实可伤。”三人各谈了些闲话。祝琪生赧然道:“承世兄先施,小弟连三尺之童也没有,不能具一清茶,如那边?”沈御史道:“你我通家相与,何必拘此形迹。只是世兄与邹老先生居此,未免不便。不若屈至敝衙,未知意下何如?”祝琪生二人苦辞,沈御史再三要他们去。二人只得应允。沈御史道:“小弟先回,扫榻以待。”遂别琪生与邹公而去,留两个衙役奉侍二位同来。二人遂一同至沈御史衙中安下。
再说祝琪生在京仕进,只想谋个外差。一日刚好该他点差,南直隶又缺巡按,他遂用些长例,谋了此差。别却沈御史,同着邹公出京,并不知红须之事。祝琪生这里才出京,红须那边解进京。两下不遇,各不晓得。闲话休提,说这祝琪生出京。他是宪体,好不威武。他却只把邹公坐着大船,本身只带两个邃密衙役,一个叫做陆珂,一个叫做马魁,一起私行,以梭巡民情为由,兼探父母与蜜斯诸人音信。未知琪生此去可曾寻着否,且听下回分化。
父逐飘蓬子浪迹,斑衣翻做楚猿啼。
然遇境穷非命拙,折磨应是巧成全。
正说话间,只观点子们押着囚车,已进庙中来。二人就闪在一旁。祝公与雪娥乘解子清算行李,忙忙上前去看红须。红须道:“咱道你二人已去,何必又来?你二人好生度日,本日咱别你去也。”祝公与雪娥还要与他说两句话,尚未开口,只见那些解子早来扎缚囚车,赶逐二人开去。已将红须头脸蒙住。祝公与雪娥眼睁睁地看着他上路去了。祝公与雪娥复大哭一场,回到庙中。恰是:
二人至五更时分,就起来服侍。祝公探听得解子俱在间壁关帝庙解缆。遂领着雪娥,在关帝庙中等待。雪娥皱着眉头,就坐在鼓架上,祝公却背叉动手,满殿两端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忽走到墙边,昂首一看,见壁上很多字,知是唱和的诗句。看到琪生诗句,大声惊怪叫道:“媳妇你来瞧,这不是我儿的诗么?我老眼昏花,看不细心,莫是我看差了?”
一日,红须在寨中看兵法。忽小卒来报导:“古田县知县已死,倒是一个平主簿署印。赃私狼籍,倒是一头好货。特来报知。”红须道:“再去探听,访他是那里人,是何出身,一贯仕进何如,有多少私财。快来报咱。”不到一日,小卒来报导:“访得是浙江定海县人,原籍顺天,姓平名襄成,字君赞,原叫什枣核钉,今百姓呼他叫‘伸手讨’。资财极富,贪酷无厌。”红须闻知是枣核钉,怒发冲冠,咬牙切齿道:“这贼也有遇咱的时候!”忙请出祝公与雪娥蜜斯。遂言道:“本日你们仇敌平贼已到,咱去枭了他首级来,替咱仇人报仇,一灭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