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美人书(8)[第5页/共6页]

其三

其四

倩倩惊起，再拜而谢曰：“某在金陵，果系授自杨美，不揆疏浅，乃至贻笑风雅。幸君唆使其讹，毋吝见教。”

引

石家金谷重当时，无穷恩典妾自知。

愿为厉鬼将冤报，岂向人间化杜鹃。

十五吴娃惯弄潮，隔花回顾向郎招。

黄生既为窦翁所诒，而湘娥又不成得，心极恨恨。既而与珍姑一同归宁，有婢秋蟾者，亦颇妖媚有姿色。黄生一见，即惊问珍姑曰“顷我于回廊之侧，遇见一姬，身衣淡红衫，而发垂眉际者，其即湘娥耶？”

鼓噪之际，鸿乃欣然笑谓湘娥曰：“明月在窗，清风入坐。若无新咏，如此良宵何！”湘娥微微含笑，即席度曲三阕，以述其欢噱之意云：

无穷幽思独倚楼，哪堪时物重生愁。

自此湘娥之名振播一时，而宠夺专房，独得鸿之嬖幸。

最夸剑气双星近，岂让当年定远侯。

及得湘娥，即居以“留春院”，而珍宝器玩，皆属湘娥掌管，恩宠之降，更非三姬可及。盖湘娥两脸红晕如海棠花，细腰楚楚，虽极轻巧柔媚，而不伤于瘦。其肌肤嫩滑如脂，洁白如雪。虽以三姬之美，号称绝色，亦莫能及也。昔白乐天尝咏玉环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色彩。”其亦湘娥之谓欤！

平仲曰：“崔某一抵贵郡，即闻尊宠有郝姬者，国色无双，妙解乐律。未审足下肯令出见，而使东海鄙人获闻名都之雅曲否？”

及至数今后，京中有人回报云：“鸿于某夕二更缢于狱中。”按当时，果系湘娥投缳之夜也。

为羡滩头交颈睡，戏将荷叶罩鸳鸯。

本日奇冤谁为雪，千秋遗恨永悠悠。

珍姑笑曰：“此乃郢娘之婢秋蟾也。若湘娥岂得易见，而其美艳，亦岂蟾貌所及。郎若渴欲见时，少顷妾当邀彼对局于房，郎乃卒从外至，则可见矣。”

忽有松溪王子，以苏人而侨寓武塘。值予逆旅途穷，借彼居亭作主，剪烛谈诗，首言王媛，松溪莞但是笑曰：“此乃予之姑也，君之所知，徒以诗罢了矣，安知其贤而不妒，节行双美乎？”

上调《清平乐》

其六

来时不消撑船访，门对垂杨靠小桥。

其七

哭读鱼笺惊仆地，暗风吹雨入窗来。

浓云密销，帘外梨花舞。手自煎茶频拨火，其味党家知么。南枝传送幽芬，费人几度清吟。哪怕寒威如剪，还须扫雪遥寻。

黄生迎问曰：“貌果如何？汝得亲见否？”妇以手摹其丰态，而连声赞誉曰：“窦蜜斯岂是人间色，乃天仙也。”黄生喜极，即准聘期。

平仲又诣狱谓鸿曰：“足下此冤，非恳某公，莫能伸救。若肯予以湘娥，则身家可保矣！”鸿横眉瞪眼，不措一语。至晚密草数字，遣人持归，以付湘娥。湘娥拆而视之，其内写云：

忽一日，有崔平仲者，浙之山阴人也，与京中一显僚年家契厚。而保定刺史郑公为崔戚属，故平仲以贡候选，将诣长安，而路经保定。谒郑以后，闻鸿富甲闾里，很有园亭之胜，遂定居焉。鸿以郡守至戚，本日置酒接待，而令数婢歌以侑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