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册 第五章 顺流逆流[第1页/共6页]

顺着丝带，楚度疾行如风，掠下天壑。在我们踏上清虚天大地的一刻，丝带消逝了。“轰”，四周的月光仿佛被一下子揉碎了，我面前一片恍惚，五感瞬息封闭，灵魂恍若离体，向一片深不成测的暗中扑去。

我盯着边上的鞋袜，直皱鼻子：“魔主也得讲卫生啊，你是不是几个月没换袜子？熏得我受不了。”

桑树林变得黑黝黝的，几片残破的桑叶随风飘落，轻如暮霭。我猛地一震，昂首瞪着富强的枝叶。朝夕更替，叶落叶生，大天然的循环永久窜改无穷。

我讪讪一笑：“是听生命初生的声音吧？实在这两天，老子开窍很多，晓得很多浅显浅显的事物里，也包含了道的奇妙。六合到处是道，只是我们要去发明罢了。”

我豪笑一声：“就算我去了元宝峡又如何样？不过是多一件平常的宝贝罢了。有了空空玄，我一样能获得那些东西，何必再华侈时候？俗话说，繁华险中求，不花大力量怎能找到好宝贝？月魂，就把这当作是对我意志的应战吧。本日我若知难而退，将来恐怕再无与楚度争锋的勇气！”

“噗噗”，几条亮闪闪的银线劈面窜来，从身边掠过，又短又细，如同尖针，瞬息隐没在水涛里。

“能呆上三个时候摆布。这片地带我熟谙得很，沿这条山涧逆流直下，路过一座元宝峡，峡内遍生奇花异草，珍禽异兽，算得上是块风水宝地。你能够在那边渐渐遴选宝贝。”

十有八九是无颜这小子！他是来救我的吗？离白玉桥头一战已经半个多月，我被楚度擒获想来也不算甚么奥妙了。以无颜在罗生天的人脉和神通泛博的读心咒，晓得此事并刺探出我们的下落并不难。****奶奶的，这小子冒险来救我，很够意义啊。当下嚷道：“错了！老楚你这话说得就有题目了，大题目，非常弊端的大题目！”

我刚要说话，目光瞥到身侧半尺远的处所，正渐渐排泄一粒粒黄色的细沙，在月光里闪动不定。心猛地一跳，仓猝大声道：“人力不能，你老楚的妖力必然能够！突破天壑，一统北境，我看好你！”

“人生活着，岂能永久逆流而下？”我大笑，身形忽左忽右，绕开一道道澎湃的暗潮，擦着浪涛游过。

我如同一叶孤弱的小舟，在惊涛骇浪般的黑暗中跌宕，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缓慢坠落，被压向茫茫最深处。暗中的狂潮源源不竭地向我集合过来，远处垂垂透出微薄的光芒，忽闪忽灭。不知过了多久，光芒越来越激烈，像无数柄雪亮的利刃刺穿暗中。轰然巨震，空间如同打碎的镜子裂开，一块块碎片剥落，暴露瑰丽如画的****天。

“他是来救你的？”楚度一脚踏过门匾，目光投向月色深沉的清虚天夜空。

“你去应战清虚天的妙手，为甚么要带我一起去？”我一脸诚心肠看着楚度：“我会成为你的累坠。老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短短两天，我已经对你生出了深厚的交谊。每天沐浴魔主崇高严肃的光辉，用饭更香，妖力更强。一天不见魔主，如三秋兮。但是――我不能拖累你，内心过意不去啊。要不，你把我丢下吧？”

“想不到飞升也有凶恶，我还觉得旱涝保收呢。不过总算能够临时摆脱楚老妖了。”望着天空彩霞似锦，美女散花，我顿觉一阵轻松，也不急于跃出山涧，四肢伸展开来，顺着每一道水流的打击轻摆身躯。好像一尾飞鱼，轻巧灵动，在澎湃的水浪波峰中滑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