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巧辩（二）[第1页/共4页]

仁宗！

赵旸轻笑道：“暴君亦是君，仁君若没了君字，单剩个仁又何利于国度？”

得亏有高若讷当枪，不然岂不是轮到他出丑？

文彦博忙拱手道：“臣，皆听官家定夺。”

除高若讷面色阴沉地瞪视着赵旸，其他殿内世人皆惊奇不已，赵祯更是悄悄称奇。

“……”

“呃……”

赵旸笑着辩驳道：“滕宗谅即使有挪动公使钱之举，又与范相公主持的新政何干？范相公可曾叫滕宗谅参与新政的制定与实施？未曾吧？一些人拿滕宗谅做靶子，借此打击范相公，欲阻扰新政的实施，这事一目了然，宋相公又何必总拿此事作为幌子？干脆点说范相公实施的新政侵害了一些人、一些权势的好处不就好了？”

想到这，赵祯神采更差，连带着殿内一干朝中重臣也是愈发心惊，愈发揣摩不透这位官家的设法。

全部殿内鸦雀无声，别说陈执中、文彦博、庞籍、叶清臣几人低眉顺目闭口不言，就连宋庠也不敢再接茬了，毕竟这句再接下去实在过分伤害。

当朝宰辅、昭文馆大学士，竟被一介小儿唬得方寸大乱。

说到这里，他俄然瞥见高若讷正面色阴冷地瞪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心知方才已完整获咎对方的贰心中思忖了一下，抬起的右手一划指向高若讷，改口道：“就比如高学士有个爹……”

“老……老夫……老臣……老夫……会……会支撑……”

“我、我正筹办说……”陈执中唯唯诺诺，哆颤抖嗦地一口气道：“老臣……老臣支撑招范相公回京出任宰辅，复行新政。”

宋庠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赵祯，意有所指地讥道：“说不压服老夫有何干系？官家心中早有定论。”

这个陈执中啊，实在尴尬大用。

虽说他也有些不喜高若讷，但毕竟后者年势已高，这如果被气出个好歹来，这损小子岂不是要担恶名？

本来有些担忧赵旸出丑的赵祯，以及成心要难堪赵旸的宋庠眼中皆闪过一丝惊奇，点头道：“不错，范希文如何能断言其主张必定无益于国度？”

“看来宋相公想通了，善哉、善哉……既然如此，诸位也表个态吧？谁支撑，谁反对？”

这小子可真损啊。

赵旸闻言点头道：“宋相公此言恕我不敢苟同，国法律令，当与时俱进、查漏补缺，昔日商君所颁法律今安在？能够合用于大宋否？不能！盖因今时分歧昔日。……今大宋立国近百年，各种积弊、深切肌理，此时该当求变，变才气通，通才气久。”

话音刚落，梅挚亦拥戴道：“叶相公所言极是，官员调剂非我三司职责，不敢妄言，臣三司度支副使梅挚附议。”

半晌，宋庠点头道：“小郎君所言或有几分事理，然范希文一党好高谈阔论，于国无益，兼之小人甚多，对外沽名钓誉，暗里行轻易之举，众所周知……”

赵旸一脸玩味道：“那我举个例子好了……就拿我感觉最为饱受争议的‘抑幸运’与‘均公田’来举例吧，先说‘抑幸运’，就比如宋相公……”

陈执中、文彦博、庞籍、叶清臣、梅挚五人相顾不语，谁也没有冒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