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巧辩[第1页/共3页]

虽说他方才就已得悉一些讯息，但也千万没有想到官家竟然要招那位范相公回京。

“……”高若讷闻言面露惊诧，随即老脸涨红。

赵旸一看就明白了，嗤笑道：“这我就明白了。啧啧，作为谏官不但不敢直言盘曲，还要在朋友家中诽谤别人，你天然是不但愿看到范相公的。行了，靠后站站吧，君子之贼，让我跟宋相公再说两句。”

“高若讷？”

见没法利用赵旸，宋庠也有些不耐烦了，冷酷地丢下一句，回身朝赵祯拜道：“庆历新法，蠹政害民、苛虐甚广，虽时隔三载，然余声至今尚未停歇，朝野仍然牢骚，若官家召回范相公，臣恐怨声复兴、徒肇事端，不若等再过些年，待此事完整停歇，再招范相公入京不迟。”

宋庠闻言皱眉道：“小郎君莫要血口喷人。”

自取其辱！

这小子……

不等高若讷开口，王守规忙代为先容道：“这位是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加工部侍郎，高若讷，高直学士。”

高若讷又羞又恼，满脸涨红，却又不敢在官家面前发作，咬着牙退后两步，回到了本来的位置。

他环顾一眼殿内诸位朝中大臣，笑道：“附和我的给个反应？”

“是很巧……”王守规干笑着拥戴，很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宋庠等人。

这位小郎君相称聪明啊……

赵旸恍然地点点头，作揖向宋庠施礼，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本来是宋相公……宋相公与范相私有甚么深仇大恨么？”

“中间如何称呼？”赵旸高低打量着对方道。

见他越说神采愈发沉重，乃至到最后模糊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赵旸忍不住笑了出声，令殿内世人迷惑不已，唯独赵祯尽力憋着笑。

他成心偶然地转头瞥了一眼赵祯。

赵旸在旁嗤笑道，随即目光落在高若讷身上，拱手道：“这位……又如何称呼啊？”

招范相公回京？！

这让赵旸感受有点惊奇：老范的分缘这么差？

宋庠微一皱眉，若无其事道：“老夫就事论事，只为国度，何来甚么深仇大恨？”

“……”

赵旸闻谈笑道：“我熟谙他、他却不熟谙我，至于讨情……也不尽然，不过是可惜范相公一身才调不得重用罢了。”

“……”

他不动声色地瞄向立在殿中的陈执中、文彦博、宋庠、庞籍几人，目光侧重在宋庠与高若讷二人身上逗留了一下。

正如他所料，当赵祯宣布成心召回范仲淹之事时，其别人几近都是面露惊奇，唯独宋庠与高若讷面色微变，微皱着眉头相互互换了一个眼神。

陈执中、文彦博、庞籍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个绷着脸端方神采，一言不发。

揣摩半晌后，神采奥妙地对高若讷道：“中间是否是阿谁……曾被欧阳修写信骂做‘足下不复知人间有耻辱事尔’的高司谏啊？”

随即，宋庠上前一步，作揖问道：“不知官家因何要将范相公召回京中？”

赵旸吃不准，但这几位朝中大臣倒是清楚地很，这位宋相公曾经但是要以“叛国通敌”的罪名致范仲淹于极刑。

瞥了一眼赵旸，宋庠淡淡道：“小郎君这是在替滕宗谅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