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页/共4页]

钱昭明白他所忧何事，吹茶笑道：“你不消担忧，有甚么滞碍便来奉告我，府里不养闲人。”见他叩首应了，又道，“你闲时教教耿谅汉书。”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蹭了蹭，闷声问道：“去哪儿了？”

大管事汗颜，只得模棱两可隧道：“这……有些纳赋，有些不须纳。约莫朝廷分封之地不消纳粮。”

钱昭有些不测，望着她笑道：“行，只要得空，你便也跟着去吧。”

钱昭见也问不出甚么来，便打发他下去了。

“这……主子不知。”大管事不知她问这个是何企图。

明季宗藩之害她畴昔也有所耳闻，蜀王府乃至占成都地步十之七。钱昭冷冷一笑，道：“满清鼎祚若悠长，今后也将如是。”

多尔衮趁热打铁，持续道：“江南两广都在用兵，四川也未剿平，军费之数触目惊心。本年倘或有惊无险，来岁恐怕连你我的俸禄都得欠上一欠。此稿中提到济急之法，却未写完，如有效果，便可解朝廷心头大患。”以被骗然是危言耸听，但户部的捉襟见肘，从不能公开劫夺开端便已闪现，而用兵开支五年内必不能减。以目前税赋，如果年景好，或答应以支撑一年半载，一旦旱涝天灾发作，布施之粮都不知从何拨付。

多尔衮道：“今春殿试策题有四问，此篇独以此中财计论，言及钱法，鞭辟入里。我有几处不明，你叫撰文之人来，我要劈面问他。”

“那哪能呢！”尼勘送他出府，边走边低声说，“上回跟您说的那处所，过些天要来几个新姐儿，都是北国才子，我先帮您过过眼。”

多铎抚着下巴笑回道：“你挑的哪能有错。”

牧槿承诺了，自去传话不提。

钱昭请他坐下，问道：“盛京田庄，一个庄子须交粮多少？”

她上身只着兜衣，暴露腻白的肩膀和胳膊，多铎伸手将她鬓边滑落的头发撩到脑后，问：“不冷么？”

大管事不料她如此门清，谨慎翼翼地答道：“主子未曾算过，约莫便如福晋所说。”

多铎心领神会，搭着他肩膀笑道：“你先瞧着，叔信得过你。”传闻多尔衮也挺中意尼勘前些日子送的两个美人，就他那抉剔劲儿，可见这小子目光独到。

他被花生衣呛着，转头叫冯千端茶来，喝了一口，才反问她道：“今儿如何不读书？”

多铎沉默不语，一盅盅喝着闷酒。

他拜伏于地，回道：“主子不识。”

大管事答：“府中于大兴、宛平、良乡、昌平、密云、沧州等地都有田庄，主子推算，大抵七八百顷。”

外头漫天飞雪，地上积了尺许厚，抄手游廊的青砖之上倒是一点湿痕也无。多尔衮穿过垂花门，见天井以内有一株腊梅，雪压枝头，香气清冷。

她搂着他脖子笑道：“这位贝勒倒是风雅，家里用薰制过的降真香。”

多铎回府已时近傍晚，小寺人说钱昭在东厢看书，便回屋清算了一番才畴昔。

多尔衮收起来，望着他道：“这夹在理藩院题本里，你应当早瞧过了吧？”

他在炕上坐了，仍抱着她回道：“在尼勘那喝了些酒。”

多尔衮用泰良递上来的热棉巾擦了手，瞧了眼多铎因酒意泛红的脸，举杯干了，然后道：“今儿来有件事问你。”他从袖中抽出一只信封，交给多铎，说：“你看看。”

多铎翻了个白眼，心想本来你也没闹明白，装甚么茅塞顿开，暗哼了声，回道：“此人是我新募的文书，这几日恰好回籍去了。”到时候塞个学究给他，免得再来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