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4页/共4页]
钱昭在房中等他用饭,不料却等来这么个答复,天然有些愤怒,但她惯于得意其乐,过后便丢开了。
英额尔岱心道,此计暴虐,甚好。之前想了几个辙儿,都不如这体例简朴直接。
歌声漂渺,人若谪仙,一旁的二格格如梦似幻。钱昭闭目赏识,手指跟着噪音在膝上悄悄打着拍子。
过了好久,有小寺人通传,户部尚书英额尔岱要求召见。
这看着就头晕,多尔衮皱眉问:“这是满文卷,汉文卷但是一样?”
“本来如此。”多铎终究明白。
“嗻。”英额尔岱有些头疼,却不得不该下,又道:“户部官吏选卷已有初稿,请王上过目。”说着奉上一张卷起的纸。
英额尔岱年事大了,爬上山顶有些喘,请了安后,平了平气才道:“王上,主子命人查了,有正红旗下兰泰、镶蓝旗下额尔克于官方放子母财,取利三到五分不等。”
中年乐工宽袖对襟的烟灰鹤氅里头一件皂色皮袄,领口的貉子风毛微微漾动。他这回不操琴,一管竹笛横在手中,很有些仙气。这笛音仿佛也与他的打扮一样,袅袅若烟,轻灵如风。唱曲的少年则是一袭月白直缀,身形更显薄弱,但一开口便胜玉树琼花。
“可有说因何而起?”多尔衮接过茶盏,眯眼望着他问。
多尔衮听他随口讹来,不悦道:“要这很多钱做甚么,禄米还不敷你吃的?”
他抬头看了一会儿,因阳光刺目,很快便放弃寻觅那已变成云端斑点的猛禽。闭目养神半晌,才赏识起禁城的雪景。从万岁山上向下望去,宫中鳞次栉比的屋宇只要两色,积雪的乌黑与宫墙的鲜红。
钱昭皱眉,心道,这登堂入室的到底想怎地。
多铎嘿嘿笑道:“马失前蹄。”
多尔衮低头吃茶,没有说话。
“江国,正寂寂。叹寄予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联袂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钱昭心道,这算得上甚么,让人大开眼界的事多了去了,嘴上却只是笑笑说:“所谓条鞭法,便是将统统田赋杂役一概征银,量地计丁,按田亩折算交纳,统统杂役,则由朝廷雇工完成,而解运之事也转为官府承担。”
钱昭笑道:“既然爱听,今后再叫他们出去便是。”说着叮咛卢桂甫看赏。这时却见泰良急仓促进屋里来,便问,“王爷返来了?”
只能跳大神的多铎神采越来越丢脸,坐直了肃容道:“你等等,我重做。”
钱昭却道:“有摄政王威势在,不会。”
比来多铎早出晚归,钱昭睡得早,因此会面也少了,本日一见,发觉非常驰念,因在人前也不好过分密切,只能握住她的手,附耳轻声说:“今晚不出门了,我俩说说话。”
“哦?这我倒是从未传闻,还请见教。”英额尔岱曾看过她的“银论”,倒想听听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