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上）[第1页/共3页]

钱昭表情也不好，蹙眉盯着怀里的小七，小七约莫明白她的不快，奉迎地笑：“娘，娘。”她深吸了口气，伸指在他额头弹了一记，道：“你是用心的吧。”小七双手捧首，泫然欲泣，却在看到多铎递上来的猫儿后，又破涕为笑。

东莪传闻要杀猫，那里还能撑得住，扑畴昔从严凤余手中抢了猫儿，惊叫道：“不能杀阿菊！”

踌躇间，他望向钱昭，钱昭却只是微微一笑，转开脸去。他不由有些着恼，东莪是孩子，她也普通大么？

多尔衮神采阴沉，盯了他半晌，又望向东莪。东莪会心，再不舍得，也比爱猫被杀了强。多铎把小七交给钱昭抱，自去接猫，全不在乎夺了侄女的宠物。

风趣？严凤余眼皮一跳，只得拥戴道：“主子说得是。”

东莪闻言心中一紧，却知动不如静，望了他们母子一眼，低头不语。

然大福晋没那么快赶来，倒是就候在抱厦以外的多尔衮听着动静仓促而入。屋内妇差婢女见了他，个个大气不敢喘。

多尔衮淡淡道：“七阿哥不到周岁，玩耍不知轻重，就算猫儿和顺，恼了挠咬再平常不过。猫没有错，有错的是你。”

钱昭转头并未瞧见那一幕，抱起小七，向一名嬷嬷道：“去禀大福晋。”

东莪听着父亲的怒斥，只觉万般委曲，本就嫉恨小七更受他心疼，此时更是悲伤欲绝，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搂着猫儿哽咽道：“不要杀阿菊，呜呜。”

大福晋瞧这景象，明白要结局，便是要钱昭能出口气，可讨情的话本身要说了，听着也像是勒迫的意味，只得强忍下来。

钱昭接过帕子给他擦口水，问道：“如何了？”

东莪传闻她要剃猫儿的毛，不由怔了，刚消下去的眼泪又浮上眼眶，抽着鼻子道：“别、别剃毛！”

小七见到猫儿，便不能循分了，伸手似是要去捉它，学着它的声音说：“喵，喵――”

多尔衮并未立即跟着出来，立于廊道中，转头向严凤余道：“老严。”

东莪昂首辩白道：“额涅，您晓得阿菊最和顺听话了，又怯懦，指甲也是剪过的，那里会伤人。”

多铎想打个圆场，一手抱着小七，又去搂钱昭，就在这时，便听小七指着猫儿对他道：“阿玛，喵。”

奶娘“啊――”一声尖叫，坐在了地平上。钱昭骇得神采煞白，几近站不住，强自平静地号令道：“抓住那只猫！”

小七被她推地坐倒在炕上，鼓腮不悦，可看那猫儿高来高去，又高鼓起来，“咯咯”笑着捶炕。

钱昭抬了抬手，脚下未停，便进了稍间。小七仿佛刚睡醒，正坐在里边大炕上，奶娘陪着他玩耍。让钱昭没想到的是，东莪也在此处，只见她点头施礼，唤了声：“婶娘。”

那猫杏黄的长毛，带着虎斑纹路，至尾处黑纹渐密，煞是威风，却被牧槿与次间的两个嬷嬷撵得满屋子乱蹿，一会儿跳上桌子，一会儿又跃到柜顶，奔了几圈，最后在博古架的格子上愣住。期间砸了一个青花梅瓶，一个白瓷笔洗。

“如果……”他忽而顿住挥了挥手，不再往下说，只回味着方才的气味相融。那刹时，几近触到她光亮的前额，而目光订交时，她双眸因他而起的波澜引得心头一阵颤栗。可亢奋稍退，又自省是否过分于沉迷，并非不能禁止，只是不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