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4页/共4页]

湖边风大，泰良与牧槿奉上大氅，钱昭穿妥后为他系带。多铎低头，道：“多尼这孩子性子忒闷，刚才就他不笑。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多尔衮不吭声，一手拨弄着朝珠，殿上却不乏会看眼色的。正黄旗内大臣何洛会上前道：“些许小事，何必廷议。皇上宽宏，而后必有圣裁。”

多铎恍若未闻，牵起她的手往拱桥上走，说道：“这园子景色还不错，今儿没白来。你走得动么？要不我们往岛上逛逛。”

提起死去的丈夫，布木布泰心中更是憋屈难受，这口气到底咽不下去。

这狭路相逢怎能够假装看不见。多铎只得上前施礼，笑道：“给太后存候。两位嫂子安好。”

散班以后，阿济格在殿外拖住多铎，道：“十五，你到时候让摄政王与皇上太后乘一条船，我们兄弟乘另一条，也可寻些美女歌姬，好好乐一番。”

钱昭却冷冷道：“不闻不问莫非就不是凌辱了？你既与她孩子都生了，何必还嫌弃人体胖。”

她看向他，回道：“这是笔算，你若想学，我能够教你。”待她找一套《同文算指》做课本，可先选前编中浅近的传授。

如果旁的甚么人，他哪会理睬，只是看钱昭神情那样当真，回绝的话便说不出来。本筹算对付罢了，那里晓得这一念之差，便致今后悔怨不迭。若晓得她如此好为人师，且严格近乎刻薄，他决然不会自投坎阱。

两今后，摄政王招在京王公大臣内三院大学士于武英殿议政。

多铎心想，如何说辞跟皇太极一个样，却不去顶她，嬉笑道：“我今后天然不会嫌弃你胖。”

多铎早推测会有人来打脸，自是夷然不惧，慢悠悠踱到殿中。

钱昭欠身向他行了一礼，抿唇笑道：“那里，多谢王爷见教。”

寥寥可数的汉臣都噤若寒蝉，满洲王公们有的望藻井有的玩扳指。承泽郡王硕塞看着他嘲笑，而辅政郑亲王济尔哈朗则连头也没抬，不知在想甚么。

多铎又看向陈名夏，问：“陈侍郎是江西人，又写得好诗文，过往总应在画舫玩耍过吧？”

看他们走远，布木布泰寒着脸道：“姑姑，你听他说的，‘随便逛逛’，就走到这里来了。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两岸柳枝枯黄，青砖地上尽是落叶，仿佛已有几天无人打扫，看来这西苑也随明室陵夷而日渐冷落了。

钱昭道：“不笑是给你面子，如何还嫌。你如果感觉读书呆板，不如就停了他的文课。”

她那里信，抿唇盯着他看。那目光似刀，他抵挡不住，只好道：“我何曾对她不好。只是实在说不上话，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往一处凑。”

多铎也不诘问，笑了笑便作罢。

“游湖？”福临面前一亮，道，“十五叔何出此言？朕一贯知你之心。”

多尔衮双眼眯了眯，扫了眼索尼，抑不住心火上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