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驻兵草原[第1页/共1页]

正德十四年冬，朱厚照蹲在毡帐内，借马灯微光翻动《林夏条记》。泛黄纸页间夹着《天工开物》残页，朱笔讲明的「耐旱粟米莳植法」旁，鲜明有「火德星君托梦」的朱砂签注。帐外风雪吼怒，他指尖抚过「咸水制盐法」图示，俄然将条记支出樟木匣——这是太宗托梦所赐的绝密之物，除他以外无人知其存在。

是夜，朱厚照将《林夏条记》供在帐中「太宗灵位」旁，喃喃自语：「火德星君托梦见教，朕必以工器固边，以农政安邦。」忽闻帐外骚动，急出帐检察，却见青禾正批示匠人向牧民分发纺毡——巧妃改进的「工禾」纹结绳在月光下模糊可见，他暗松一口气：还好，她没发明条记。

戌时，草原炊烟与帐中灯火交相辉映。朱厚照独安闲帐中绘制「牧民编户图」，《林夏条记》的「保甲法」图示旁，他用蒙文标注「十户一甲，赐姓「牧」」。帐别传来青禾与鞑靼头人的扳谈声，他俄然想起条记卷尾讲明：「怀远之道，在技亦在仁。」遂取过空缺黄绢，以朱笔写下「威宁海子卫所条例」，特地隐去统统来自条记的技术细节。

远处，新立的「威宁海卫所」木牌旁，青禾正用验硫片检测牧民上缴的火铳。朱厚照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林夏条记》，想起昨日誊写的「茶马互市策」，俄然轻笑出声。他晓得，当鞑靼人学会用蒸馏盐换中原铁器时，这场始于火器的战役，早已在粟米、纺车与编户齐民中，悄悄变成了另一种征服——而这统统，都将成为他与「火德星君」的奥妙。

卯时，草原上的锻铁声中，朱厚照亲身向鞑靼牧民揭示蒸馏盐。几名头人围炉而坐，盯着竹管滴落的晶莹盐粒目瞪口呆。「愿降者，」朱厚照抓起一把盐撒在羊皮舆图上，「威宁海子周边十里草场，可建「威宁海卫所」，入籍者皆赐铁犁、粟种，免役三年。」他指向正在开垦的熟地，「大明匠人教你们种粟、纺毡，比劫掠度日如何？」

「陛下，蒸馏器试制成型！」青禾的声音打断思路。朱厚照忙合上匣盖，起家接过竹制蒸馏器，用心以袖口讳饰匣上「火德」暗纹：「此乃太宗昨夜托梦所授，速按图量产。」他往灶中填入马粪火，目光掠过青禾腰间的验硫片袋，「切勿别传制盐之法，就说……是神机营新炼的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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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今后，第一批粟米嫩芽破土。朱厚照站在风车旁，看着鞑靼牧民按他奥妙誊写的「代田法」开垄，俄然大声宣布：「凡入籍牧民，后代可入卫所书院，习汉字、学匠艺！」人群中响起喝彩，有头人跪地叩首，额间触到他决计留在地上的《农政全书》残页——那是他昨夜用心遗落的，却将关头处的「林夏」讲明撕去。

申时，李贵押送着新铸的「三角犁铧」返来，身后跟着数百名赶着羊群的鞑靼牧民。朱厚照翻开《林夏条记》的「牧政篇」，快速抄下「野生草场轮作法」，折成纸条递给老匠：「按此图播撒苜蓿，来年草肥水足。」老匠欲问出处，他却摆手道：「莫问，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