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刘封贵妃[第2页/共2页]

偏殿里，二十一岁的王巧儿身着赤金翟衣，铁锚发簪换成了凤形金步摇，却在簪头偷偷嵌了粒松烟墨块。「陛下可知，」她望着案上的「鸾凤和鸣」火铳模型，炮管上的螺旋纹被改成了凤羽形状，「这火铳的「铳门」扳手，臣妾让人改了七次才合上凤纹？」她的声音里带着五年前初入豹房时的倔强。

「陛下可曾见过，」她抽出被握的手，从袖口摸出枚铜锚，「匠人在炮管里刻的「暗锚」？平时看不见，只要验铜时用松烟墨一擦，才显形。」朱厚照接过铜锚，瞥见锚身上极细的「巧」字——这是她二十岁时开端刻的「匠名」印记，第一个刻在「神锐铳」炮管里的「巧」字，现在还在他书房的火铳模型上。

王巧儿站在尚工局熔炉前，铁锚发簪在火光中泛着红光。她晓得，即便身在后宫，匠人的心永久属于火焰与铜料。因而她提起墨斗，在新铸的炮管上弹出锚形墨线——这道线，既是给朱厚照的暗号，也是给铁锚会的承诺：工者如锚，虽困深渊，心向江海。而她的掌心，永久记得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触到滚烫铜锭时的温度，那是匠人生命的起点，也是永不燃烧的火种。

「女人，」宫女捧着尚工局急报出去，「牛徒弟说，没了您的「硫焰配比」，新铸的炮管全炸了。」王巧儿起家时，翟衣下摆扫过炭火盆，暴露内衬的「工」字暗纹——这是十九岁时她亲身绣的，用的是尚工局特供的铜丝线。她摸出袖中便携验铜盒，盒面刻着刘贵妃送的「凤锚」纹，翻开倒是牛二虎新制的「铅砂试纸」——用松烟墨浸过的麻纸，遇铅变蓝，这配方是她二十岁时改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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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闻言挑眉，想起今早张忠禀报，说有人在皇子金器里掺铅。他望向王巧儿，见她耳后淡褐色的胎记若隐若现——那是十六岁时在废窑厂被铜水溅到的陈迹，她却当作「匠人的勋章」。或许让她入后宫，不满是为了留住匠人，更是为了让这双从十六岁就开端验铜的手，护住他的皇子，他的大明。

夜更深了，朱厚照摸出林夏照片。女子站在「科技楼」前的模样，与王巧儿在永春斋改图纸的身影堆叠。他俄然明白，有些匠人必定属于熔炉，而非后宫。因而他取过朱笔，在《后宫匠作条例》讲明：「匠人服饰从便，唯不得露「工」字。」墨迹落下时，他想起十六岁初见她时，她蹲在废窑厂验铜，松烟墨沾了半脸，却笑得比火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