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巧儿入宫[第3页/共3页]

雪又停了，月光洒在永春斋的窗棂上，将王巧儿的影子投在太液池冰面。她握着狼毫的手起落不断，图纸上的火铳垂垂成型，螺旋纹如流水般顺畅。铁锚发簪偶尔滑落，她便用齿间咬着发绳重新束起，发间松烟墨香混着女儿家的皂角味，在喧闹的殿内散开。

宫女退下后，刘娘娘取出密报——张忠探得刘瑾在山西私设铸铜坊，用「十」字废铜铸镜。她嘲笑一声，将密报投入炭盆，火漆印在火苗中蜷曲成灰。永春斋的灯亮了，窗纸上映出王巧儿的剪影，她正垂首画图，铁锚发簪与金凤簪在烛火下交相辉映，好似大明即将拂晓的晨光。

张忠一怔，想起三年前在豹房，王巧儿用松烟墨赡养字的场景。现在她腕间的铜铃铛虽换成金镶玉镯，说话时的利落劲儿却没变。「卑职明白，」他低声道，「女人入宫后，铁锚会……」

镜中倒影堆叠，王巧儿瞥见刘娘娘腕间的赤金镯子，内侧刻着极小的「工」字火漆印——那是用她改进的铜模锻造的。「谢娘娘谬赞，」她垂眸福身，发间铁锚发簪与刘娘娘的金凤簪相触，收回细碎的响，「民女粗手笨脚，哪及娘娘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