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最后一战[第1页/共2页]

「搭人梯！」林缚话音未落，两名流兵已蹲下身子，用肩膀架起火伴。第三名流兵踩着人梯跃上塔基，抽出腰间的飞虎爪掷向塔顶雕栏，铁钩勾住石缝的刹时，他借力攀上塔身，反手甩出绳索。林缚抓住绳索攀上一半时，忽听塔顶传来葡萄牙语的吼怒，紧接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在他头盔上，嗡鸣声中几近脱手坠落。

当第一波明军踏上黑沙时，佛郎机人的火绳枪终究轰鸣。前排盾手的钢制盾牌被铅弹击出碗口大的凹痕，一名流兵膝盖中枪，惨叫着颠仆在滚烫的沙地上。但明军并未停顿，二十名弩手敏捷前出，在盾牌间隙射出带倒钩的弩箭——这不是杀人的兵器，而是用来勾拽拒马桩的。

千户哈哈大笑，手按刀柄上的贪吃纹：「末将感觉，叫『黑沙醒神散』更贴切——好让那些红毛鬼记着，在大明的地界上，连沙子都会咬人。」

「他们在等我们登陆。」身边的千户陈铁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按在钢制斩马刀的沙鱼皮刀鞘上，「就像在好望角那样，用排枪号召。」

林缚眯起眼睛，瞥见沙岸绝顶的神仙掌丛后闪过金属反光。他俄然举起右手，大声吼道：「停火！全部改用蜈蚣筏！」船队中顿时响起竹哨的锋利呼号，三十艘用生牛皮包裹的蜈蚣筏从船舱滑入水中，每艘载着十二名持刀盾的短兵手，盾牌边沿泛着蒸汽护盾特有的微光。

林缚嘲笑一声，神锐铳枪口稳稳对准对方眉心：「佩德罗的脑袋现在挂在船头，你感觉你们另有资格谈前提？」他眼角余光瞥见塔下的疆场：明军的三眼神铳队正在列队，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神仙掌丛——那边藏着佛郎机人的最后两门鹰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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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筅队，破阵！」陈铁山的斩马刀劈断一根飞来的标枪，身后三十名流兵举起丈二长的狼筅，如刺猬般向前推动。这些用南竹制成的兵器前端充满钢制铁刺，佛郎机人的长剑底子没法格挡，反而被竹刺勾住难以抽回。一名明军兵士瞅准机遇，用狼筅末端的铁环套住敌兵脖颈，猛地向后一拽，随即长刀出鞘，寒光闪过，头颅滚入沙中。

「放下兵器！」迪亚戈的中文带着浓厚的里斯本口音，剑尖已刺破伤兵的锁骨，排泄的鲜血滴在他皮靴上，「你们的天子需求活口构和。」

「或许该给这类药剂起个名字。」他对陈铁山说，「就叫...『佛郎机之泪』如何？」

落日将佛得角的神仙掌群切割成玄色剪影，归航的船队中，几艘划子载着阵亡者的尸体，船头撒下的糯米混着咖啡渣，在海面画出蜿蜒的轨迹。林缚站在船尾，看着逐步缩小的黑沙海岸，俄然想起济南工坊送来的密报：最新改进的奎宁烟幕弹，已能在三十步内让敌军丧失战役力。

林缚听懂了这句低语，却只是拍拍对方肩膀，指着远处正在埋葬战友的明军兵士：「比起把蚊子改革成兵器，我们更情愿让植物阐扬感化。这是东方的事理。」

迪亚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神采刹时惨白。远处传来明军的牛角号声，那是主力军队完成登岸的信号。他俄然扔下佩剑，从腰间扯下徽章扔在地上：「我代表印度总督区舰队，接管寝兵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