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秘鲁圣山[第1页/共2页]

最年长的巫师将鹰羽放在声波阻尼器上，羽毛随震惊跳起奇特的跳舞，好似印加「地火舞」的节拍。「神灵之息在管道中活动，」他以克丘亚语喃喃自语，「这是因蒂神的金杖，插入大地心脏。」朱翊梃趁机将声纹听筒赠给巫师，听筒外壳刻着太阳神与工禾纹的融会图案，内部则藏着青禾设想的共振晶片。

拂晓时分，朱翊梃站在蒸汽钻机旁，看着印加少年们猎奇地抚摩橡胶履带。一名少年将耳朵贴在履带上，闻声识下传来的声波节拍，竟即兴唱起了印加民谣。阿木取出便携磬尺，与民谣旋律相和，声波在高原淡薄的氛围中激起纤细的震颤，惊起一群安第斯神鹰。

「恰是贵部的圣山。」朱翊梃抬手表示，匠人呈上青铜锻造的安第斯山脉模型，山脉内部中空，暴露蜿蜒的蒸汽管道与齿轮布局。他用验铁石敲击模型东侧山脚，收回清澈的「当」声：「蒸汽钻机将从这里切入，每日掘进三丈。」红点标记处俄然升起一缕青烟，那是硫磺燃烧的信号，「但我们会留出宽十丈的祭奠通道，直通山顶神庙，山灵的视野不会被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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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山灵大怒，是地火在歌颂。」朱翊梃拿起竹制声纹听筒，递到瓦伊纳手中，「请听听，这是大地的心跳。」瓦伊纳踌躇着将听筒贴在耳边，地下传来降落的共鸣，频次竟与印加巫师祭山时的吟诵节拍分毫不差。匠人阿木适时敲击青铜磬尺，五声清澈的徵音落下，地下轰鸣蓦地变得规律，如巨鲸呼吸。瓦伊纳踉跄后退，鹰羽冠上的金饰叮当作响：「这...是山神在回应！」

当夜，瓦伊纳的毡帐送来金铜合金的太阳盘，盘面的太阳神手持齿轮，光芒化作工禾纹射线。朱翊梃轻抚圆盘，发明太阳神的瞳孔竟是两粒咖啡豆——这是印加人对咖啡渣螯合术的致敬。远处的蒸汽站传来规律的轰鸣，那是阻尼器在顺服地火能量，将其转化为驱动钻机的动力。瓦伊纳指着地平线上升起的荧光：「看，山灵用神火为大明匠人带路。」那荧光实为工器监的「流火」信号，用松香与萤火虫腹液标出矿脉走向。

此时，瓦伊纳派人送来新的触感舆图，上面用柴炭添了几处标记：「山灵说，圣山北侧另有七处地火之泉，可与大明匠人共饮。」朱翊梃展开舆图，发明标记点刚好位于工器监瞻望的矿脉上。他望向瓦伊纳的毡帐，那边传来印加古乐与蒸汽机器的合鸣，仿佛一首工器与神灵的二重奏。

工器十四年春蒲月，秘鲁高原的秋雾如棉絮般漫过安第斯山脉，代王朱翊梃的毡帐内却暖意融融。帐中燃着红树林炭盆，炭块间掺着硫磺粉，淡紫色烟雾回旋上升，在穹顶绘出工禾纹的虚影。印加部落酋长瓦伊纳盯着案头的触感舆图，粗糙的手指抚过蜂蜡塑成的山脉纹路，俄然用克丘亚语惊呼：「这是「瓦纳科」的圣山！山脉的褶皱，竟与我幼时攀爬的一模一样！」

安第斯山脉的晨雾渐散，蒸汽钻机的第一声轰鸣掠太高原，惊起的神鹰在阳光下展开翅膀，翅膀投下的暗影中，工禾纹与太阳神纹堆叠在一起，在大地上织出一幅超越文明的工器图腾。

朱翊梃浅笑着指向帐外的蒸汽动力站，管道喷出的白雾与印加人燃烧的「瓦卡」熏香（注：印加人祭奠用的香草）混在一起，构成奇特的香雾。「大明匠人用声波与山灵对话，」他拾起一块咖啡渣压抑的防铅砖，砖面刻着工禾纹与克丘亚语「战役」，「我们只取山灵赐下的铜与硫，用咖啡渣净化地脉，毫不抽取圣山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