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尚书之死[第1页/共2页]

「尚书大人可知，杨阁老的算盘为何缺珠？」朱载钧转动璇玑计算尺，刻度停在《周礼·地官》的页数，「泰山龙脉之说，不过是你弟侵犯民田的幌子。那些白蚁卵，又是从何而来？」

「少君，佛郎机商船又在港口卸货。」侍从递来望远镜，镜筒工禾纹上沾着新奇的棕榈油。朱翊梃望向海湾，三艘盖伦船的桅杆上飘着龙虎山的杏黄旗，卸货工人腰间挂着「占天田」腰牌。

京都安然神宫的橼廊下，景王朱载錤盯动手中的金锚听诊器。器身樱斑纹间，新刻的「朱工子安然」四字还带着刀削味。远处传来太鼓轰鸣，女儿朱工子的孺子头在人群中时隐时现，发间的工禾纹银簪闪着寒光。

秘鲁「工器新城」的橡胶林里，朱翊梃用验铁石敲了敲树干。树皮排泄的胶乳呈暗红色，混着白蚁尸身——三天前，这些树还郁郁葱葱。

德州府通往泰山的官道上，三辆篷车在雪雾中颠簸。巧太妃翻开轿帘，指尖接住一片飘落的橡胶地膜残片——大要的工禾纹已被刮去，暴露底放工驳的《道藏》符文。

深夜，朱翊梃潜入佛郎机堆栈，翻开油布的刹时屏住呼吸——内里装满了裹着松烟墨的木箱，箱角印着「工器伤德」字样。他用匕首撬开一箱，内里竟是晒干的白蚁卵，混着《多少本来》的西班牙文抄本。

「大人，前面就是泰安州。」保护李青按住腰间的橡胶短棍，棍身「工禾顺时」四字被磨得发亮，「昨儿有匠人报信，说士绅领着百姓抢了地膜堆栈。」

王弘诲膝盖一软跪倒：「陛下明鉴！龙虎山说此举可保山东风水，佛郎机人又承诺……」他俄然狠恶咳嗽，嘴角涌出黑血——舌下藏着的铅毒胶囊已咬破。

「是南美白蚁。」巧太妃捏死虫豸，指尖染上荧光粉——那是李青在橡胶中增加的驱虫成分，「王弘诲敢用这类东西，怕是想断了大明的橡胶命脉。」

泰安州衙内，知州跪呈的《灾异疏》上，「泰山龙脉受损」的字样被红笔圈了又圈。巧太妃扫过附册里的「占天田」地契，俄然指着左券角落的朱砂印：「这印泥用的是麓川硫黄，龙虎山何时与滇南有了来往？」

「把稳！」朱载錤伸手去扶，却见女匠袖口滑落半张纸，上面用和文写着：「铅毒天诛团，巳时三刻」。他昂首望向神宫前的青铜巨钟，钟身工禾纹暗格模糊可见火药引线。

「传锦衣卫批示同知。」朱载钧将度牒掷入炭盆，火星映着他眼中的寒光，「山东之事，着西厂与匠作监结合彻查。再派人去日本，盯着冬至祭典。」

朱载钧盯着尸身，对暗处说：「传旨，山东布政使司暂由巧太妃兼领。再命景王，冬至祭典务必护住朱工子。」他捡起王弘诲的朝珠，发明此中一颗刻着「卯」字——那是佛郎机人商定的信号。

子时三刻，王弘诲被带入乾清宫偏殿。他望着御案上的龙虎山度牒，朝珠俄然崩断，滚落在地的珠子拼成「地官」二字。

深夜，泰山脚下的「升仙观」传来诵经声。巧太妃带着李青翻墙而入，在后殿发明堆积如山的橡胶地膜——每片都被割出虫蛀状的孔洞。李青捡起一块树皮，内侧「佛郎机」三字的刀痕犹新，中间爬着几只指甲盖大的红色虫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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