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火印反噬[第1页/共2页]

巧太妃展开《尚工局志》残页，页角「王氏」落款旁新添了行小字：「硫黄误七，则火自噬。」这是她当年在尚工局试错时的条记，现在成了佛郎机人的催命符。

暖阁外，工器流火划过夜空，烧出「火德噬敌」字样。朱厚照望着火光，对巧太妃道：「佛郎机人现在该明白，工器之道，不在神，不在魔，在——」

老匠人望着营外巡查的火绳枪兵，从破衫里摸出块焦黑的仿星布：「他们只知刻纹，却不知纹路要浸过明矾水才气防火。昨儿我往他们的火药桶里掺了海水……」

佩德罗举起望远镜，望向远处的橡胶林：「开仗。」

南洋某孤岛的仆从营内，老匠人正在给年青仆从演示如何用棕榈叶编织工禾纹。他指尖划过叶脉：「第七道折痕要比第三道短三分，那是石灰桐油的配比。」

朱厚照用炭笔在《工器舆图》上圈出佛郎机船队坐标：「费尔南多在里斯本烧了三个匠人，却不知每个匠人的工禾纹都刻着分歧暗号。」他指着图中马六甲海峡的旋涡标记，「现在该让载堉的「火德雷」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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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匠人手中。」巧太妃替他说完，指尖抚过银簪上的工禾纹——那是用佛郎机火炮残片熔铸而成。

乾清宫暖阁内，巧太妃望着密报中「佛郎机火炮自炸」的记录，轻笑出声：「陛下，南洋匠人公然没让您绝望。」

「够了！」佩德罗扯掉绷带，暴露上面的工禾纹状疤痕，「与其信妖怪，不如信匠人。给我找个识字的仆从，我要重新刻炮纹。」

佩德罗舔了舔嘴角的血沫，想起南洋匠人被处决前的嘲笑：「那是东方匠人的火候暗号，第七划多刻了半道……」他俄然狂笑，「你们烧死的不是异端，是独一懂火术的人！」

「记着，扑灭后需数到七下再发射。」被俘的南洋匠人沙哑地提示，目光扫过炮身刻错的工禾纹第四划——那是关头的硫黄比例标识。

「可佛郎机人学会了如何办？」年青仆从攥紧手中的橡胶汁陶罐。

费尔南多的烙铁悬在半空，俄然想起圣米格尔号爆炸时，工禾纹残片在火光中扭曲成近似「七」的形状——那恰是南洋匠人几次夸大的「崇高数字」，却本来是「硝石七成」的切口。

费尔南多后退半步，看着佩德罗眼中的狂热，俄然想起东方传说中的「火德星君转世」——那些匠人不也有着近似的眼神？他握紧十字架，却发明掌心满是盗汗。

佛郎机船队的医疗舱内，佩德罗盯着本技艺臂上的灼伤——焦痕竟与工禾纹惊人类似。费尔南多俄然突入，手中拿着份《异端鞠问记录》：「南洋仆从说，火德星君会按工禾纹索命……」

炮口喷出青蓝色火舌的刹时，整艘船狠恶震颤。橡胶汁与磷粉在炮膛内提早爆燃，炽热的气浪将炮身炸裂，碎片划过佩德罗的脸颊。阿隆索在爆炸声中惨叫：「硫黄比例错了！这是妖怪的圈套！」

里斯本宗教裁判所的地牢内，费尔南多修士对着遍体鳞伤的佩德罗举起烙铁：「你竟敢用异端标记轻渎圣乔治！说，那些工禾纹是不是与妖怪的左券？」

费尔南多修士手持圣水走近：「愿圣乔治的肝火净化异端。」他将圣水洒在炮身上，却不知水中的盐分正悄悄腐蚀鎏金下的工禾纹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