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鹿角胎记[第1页/共3页]

赫赫驰名的六扇门叶家，自康熙朝就在顺天府衙门当差。

巡警局捕快叶克难摘下弁冕，暴露光溜溜的前额青皮：“仇德生，你可晓得我为何而来？”

英法联军打进北京，叶行客提着火铳上阵，战死于正阳门前。庚子年，叶克难的父亲战死于同一地点，这回入侵者换成了八国联军。

“在……在……”

当叶克难敲开这扇门，一看便已完整了然——仇德生身材矮小，面孔狭长，塌鼻梁，厚嘴唇，并且是个病秧子。若说小庚是仇德生所生，毫不靠谱。

“庚子年，你给德国军队做翻译官，认贼作父，为虎作伥，卖国求荣，还想狡赖？”

天津徳租界的月光下，海河收回令人沉浸的腐臭味。

“此事与小庚何干？他才九岁，出世在庚子……”话说到这里，仇德生却又吞咽了归去，“你？”

红色鹿角形状，生在颈椎骨两侧，摆布对称，角尖朝上，烈焰冲天。

仇德生翻开书房，不想让小庚看到本身一脸哭相，躲在门外说：“小庚，你叔叔来看你了。”

“让我替你说吧！庚子年腊月，即将是辛丑年正月，你给一群德国兵做翻译官，在皇城根脚下的工匠村巡查，路遇几个女人，德国兵就上前奸骗。”

叶克难即使年青，说话却不含混，中气实足，掷地有声。

第一，这孩子的后脖子，有两块红色胎记，仿佛鹿角形状。

现在这世道，人估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掠妇女儿童，插上标草当街叫卖，官府都懒得去管。何况就算找到孩子，已长到九岁年纪，如何能证明是本人？六扇门最年青的传人，备感摆布难堪，即便找不到活人，也得挖出尸身骨骸来交差。莫非要从庚子年的乱葬岗里，挖出个婴儿骷髅来乱来人？

“当时有个男人路过，带着襁褓中的婴儿，另有一头母山羊。他想禁止德国兵的暴行，成果被一枪打中胸膛。德国兵对女人们先奸后杀，带着在工匠村掳掠的古玩回营。而你听到北风里婴儿的哭喊声，便生怜悯之心。你觉得那工匠已死，抱起襁褓一看，竟是个安康的男婴。如果抛下这孩子不管，转眼就会冻死，或被野狗拖走。而你娶妻多年，膝下无子，看到这孩子分外欢乐，决定抱走。仇德生，感谢你救了这孩子的命，积了阴德。你将他抱回天津家里，和媳妇一起将他养大，视若己出，各式心疼，取名仇小庚。”

现在，仇德生佳耦跪在院子里泣不成声。

“哪来的叔叔？爹爹，你莫不是又在欺瞒孩儿了？”

“狗屁！谁都晓得，德国兵最为凶暴，你是帮着一起残害都城百姓。”

第二，庚子年丧失时，襁褓里藏着一块和田暖血玉，希世罕见，毫不会认错。

无声地对峙半晌，仇德生已双腿瘫软，膝盖跪倒在地：“这位探长，我承认，我是十恶不赦之徒，只求以死赔罪，但请不要伤害小的妻儿。庚子年，我被德国军队强征做翻译，当时我老母在床，不敢不从，不然百口都要死在德国人的枪子下。我跟着德军进了北京，帮手他们保持治安。”

“恰是！”叶克难已抢进门口，看着书房里的灯光，“说下去！你儿子生在庚子年，叨教是几月几日？生在何地？可有旁人的记录证明？”

摄政王的手札最后，说明如何辩白秦北洋——

一个月前，都城西路巡警总局捕快叶克难，收到摄政王的亲笔信，命他敏捷找回外务府御用工匠秦海关之子秦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