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涯[第2页/共3页]

还不测得了他一百两赏钱。穆澜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她抬手一揖：“本来是您。前次没来得及向公子伸谢。谢您打赏。”

“都城有句话叫万人空巷看许郎。”

啃完一块豌豆黄，穆澜又取了一枚葱香牛舌饼，吃得饼屑簌簌直掉。她忙不迭地用手托着，眉眼都因手里的饼香幸运得咪了起来。

两人说话间，公侯府的家仆人多武力强，秋风扫落叶般将举子们打得捧首鼠窜。这会儿已是打扫疆场的序幕。

穆澜眨了眨眼，有点游移地问道：“看破戴打扮，您该不会是许三公子那边的吧？”

不动声色地先拿起一块豌豆黄吃着。穆澜也拿了一块。这少年防备心很重嘛，只取他取用过的那碟豌豆黄。

茶不是碾筛煮的茶汤。颀长的叶在水中伸展开来，一色清幽。穆澜浅啜了口茶顺嘴说道：“六安瓜片平淡，佐这些点心恰好解腻。”

“既来之，则安之。”他把茶推向穆澜，暖和地问道，“没想到你不但玩杂耍，还对斗诗感兴趣。读过书？”

“哦？穆公子赶赴春闱，莫非不是为了能实现心中抱负，造福百姓？”

愉悦的笑声从他喉间收回。他摊开了手，戏谑地说道：“还没来得及写诗出场，就困在这儿了。你该不会想和我在这里打一架吧？”

这时，内里又一阵鼓噪声传来。穆澜从窗户望出去，奇道：“如何来的不是京畿衙门的人？竟然是东厂番子？”

内里俄然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他看了眼，神采大变。几个东厂番子朝着亭阁奔了过来。

他眼中闪过惊奇之色。一个杂耍班的小子竟然晓得这茶是六安瓜片？

他为之一怔。白玉般的脸颊上垂垂闪现出一抹粉色，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当天我在扬州见着穆公子，就感概江南灵秀，连个杂耍班的小子都端倪如画。”

水入茶盏，盈香满室。

穆澜噗地笑了：“这番话听到外人耳中，必然以为你我二人妒忌他俩，正相互吹嘘对方呢！”

“都城太小，究竟上我有个朋友长得也极漂亮，不输许三公子和谭解元。”穆澜吃得欢畅，想起了林一川，顺嘴说道。

“春闱能高中进士者，谁不是才高八斗？入仕以后也非大家皆国之栋梁。”穆澜随口答道。

他笑了笑，目光移向窗外：“坐吧。你是哪边的？”

这天下真小，竟然在都城又遇见了。

他抬开端望向穆澜。

一碟葱香牛舌饼，一碟蜜三刀，一碟核桃酥，一碟豌豆黄。

升着炭盆的亭阁暖意融融。窗边案几旁一名年青公子正在煮茶。

本来是如许。穆澜说得活泼。他想着那句看清衣裳打，也有些忍俊不由。

“哎，实话奉告你吧。实在是穆家班在献艺。成果许三公子与谭解元斗诗动静一出，看客们顾不得扔赏钱，一溜烟全跑了。鄙人一时猎奇，跟着来看看名震都城的两位公子。”

两人蓦地同时笑出声来。

“现在又多出一句话叫，羞杀卫阶解元郎。”穆澜一本端庄地将探听来的话接上了。

门一推就开。穆澜关上门松了口气。鼻端飘来茶香，她警悟地回过甚。

“您曲解了。”穆澜大笑：“我不是举子。我是来看热烈的。两边打起来，鄙人正想分开。谁晓得门外冲进一群手执棍棒的家仆，大喊，看清衣裳，打！鄙人穿着寒酸，被误认成了谭解元那边的举子。只好捧首鼠窜，不测闯到您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