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明镜[第2页/共3页]

阿欢白我道：“满宫里都是女人，年青仙颜者难计其数，若个个都要思疑，如何忙得过来？我才不吃这无由飞醋。”推我一把：“你今后离上官婉儿远些，别叫陛下发作了还不晓得。”

我奇道：“另有她们不敢用的东西？”

我不知母亲到底是因与婉儿置气还是因不喜好我们暗里里集会, 又或者是兼而有之，总之这一场庆功宴就此不欢而散。我本还想和崔明德说几句话, 见她对我微微点头, 便先自忍了, 贺娄等几人倒又想和我说些甚么，也是吞吞吐吐、犹踌躇豫的, 终没说出口。一殿中人瞬息便作鸟兽散。我先回了丽春台，忍到将入夜时，带着王仙仙，两人只提一盏小灯，悄冷静地摸去了飞香殿中，那边留了门，也是佛奴一个在门前守着, 引我自侧廊绕出来，正寝中只要阿欢一小我，已洗漱过, 单穿戴一件浅黄色绫衫坐在妆台前，长发垂下, 披过腰间，衣裳四摆疏松地落在地上，一手捏着一束头发, 另一手拿着梳子作出要梳头的模样，梳子却卡在发绺上半晌都没下去。

阿欢道：“是徐长命的，她比她姊姊见机，更得陛下欢乐。上面人眼力最好，献了她，没献她姊姊，她倒是姊妹情深，就收着不消了，常日只用陛下赐她姊姊阿谁一尺二的镜子。”

我只一笑，替她梳过甚，吹熄了灯火，端着一枝小烛，牵着她想向内去，她却不肯，只是问我：“你不说说白日的事？”

阿欢看出我的不欢畅，拍拍我的手道：“不想这些了，你看我本日这身衣裳可都雅么？”

阿欢嘲笑道：“如何不至于？你生得有几分姿色，又与她自小相知，一来二去地，产生些甚么，不也是人之常情么？陛下虽号为贤人，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岂能不生狐疑？特别你面貌上像陛下，还生就一副和顺小性…”忽地住了嘴，横我一眼，不说话了。

我蹙眉道：“可这不是相处之道。”

她不答我的话，只道：“你白日里只怕没瞥见，我见到了，陛下想让上官婉儿喂酒，婉儿却不肯，陛下自后便恼了，用心不与她说话，婉儿当众得了没脸，也不欢畅，就改坐为跪，用心和陛下置气呢，陛下是以重生愤怒，以是对你也没甚么好脸。”

我喜得很，人低下来，靠在她的脸旁一照，感觉公然是瘦了些，只比她的略大一点了，可还是肉生生的，太显稚嫩，便决计端着，也不及她不笑时有严肃，她倒是太瘦了，需求笑起来才都雅，不然太严厉。内心帮衬着想这些有的没的，久未说话，阿欢便不耐烦，将我的脸一捏，道：“新镜子不好么？尽做些怪模样！”

阿欢嘲笑不语，我知她的意义，心中感觉不对，却也没法对母亲与婉儿之间的事做任何评判――我熟谙中的恋人干系乃是排他的，比方阿欢与我，可时人眼中的爱情却并非如此。特别母亲还是天子，单是身边蓄养的美人便不下三十之数，临幸过未算的更是未知，毕竟她不必像男天子那样，幸过谁，还要载于彤史、对景效验。

阿欢道：“就是干你的事――陛下对你这女人社一贯只当作不晓得，在明面上既不承认也不由止，崔明德也不是甚么大人物，立的也不是甚么惊世奇功，陛下如何会俄然想起这庆功宴来了？若不是因你，便是因婉儿，说不定是因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