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明镜[第1页/共3页]
阿欢嘲笑道:“如何不至于?你生得有几分姿色,又与她自小相知,一来二去地,产生些甚么,不也是人之常情么?陛下虽号为贤人,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岂能不生狐疑?特别你面貌上像陛下,还生就一副和顺小性…”忽地住了嘴,横我一眼,不说话了。
我倒是自她语气入耳出些别样意义,搂着她道:“你是不是也生过如许的狐疑,以是对阿娘的心机如许清楚?”
阿欢白我道:“满宫里都是女人,年青仙颜者难计其数,若个个都要思疑,如何忙得过来?我才不吃这无由飞醋。”推我一把:“你今后离上官婉儿远些,别叫陛下发作了还不晓得。”
我不知母亲到底是因与婉儿置气还是因不喜好我们暗里里集会, 又或者是兼而有之,总之这一场庆功宴就此不欢而散。我本还想和崔明德说几句话, 见她对我微微点头, 便先自忍了, 贺娄等几人倒又想和我说些甚么,也是吞吞吐吐、犹踌躇豫的, 终没说出口。一殿中人瞬息便作鸟兽散。我先回了丽春台,忍到将入夜时,带着王仙仙,两人只提一盏小灯,悄冷静地摸去了飞香殿中,那边留了门,也是佛奴一个在门前守着, 引我自侧廊绕出来,正寝中只要阿欢一小我,已洗漱过, 单穿戴一件浅黄色绫衫坐在妆台前,长发垂下, 披过腰间,衣裳四摆疏松地落在地上,一手捏着一束头发, 另一手拿着梳子作出要梳头的模样,梳子却卡在发绺上半晌都没下去。
我道:“婉儿算得盛宠了,一旦小有获咎,倒是当众遭此热诚,天子之威,实是难测。”
我只一笑,替她梳过甚,吹熄了灯火,端着一枝小烛,牵着她想向内去,她却不肯,只是问我:“你不说说白日的事?”
阿欢自我手中接太小烛,摆在妆台上,镜子在摇摆烛光下映出了我们两的脸,比方才大亮时更温和、更恍惚,却也更温馨:“陛下出去时面色虽不好,却对崔明德点了点头,过后又赐了她东西,想来不是是以次宴会而愤怒。”
她一说衣裳,我便立马分了心――这一身竟是夏衫,既轻且薄,远处看不见,贴着肩却可模糊瞥见锁骨与胸口。我们已数月未曾一起过夜,实在忍得难过,隔着衣裳稍一蹭到了她的皮肉,便已觉心猿意马,何况又瞥见了内里――眼不自发地便紧紧钉在她身上,一心想要将她扯到床上,做那爱做的事,只转头去拿蜡烛的工夫,她已立起家,在镜子前开端脱衣衫,衣带一散,长绫衫便自她肩头缓缓垂落,划过腰和腿,堆在了脚踝旁。长衫内里甚么也没穿,只要精瘦的她,因抹了一层香脂,肌肤在烛光下散出莹润的光芒。
阿欢看出我的不欢畅,拍拍我的手道:“不想这些了,你看我本日这身衣裳可都雅么?”
我轻笑道:“你还怕我勒死你不成?”
阿欢道:“就是干你的事――陛下对你这女人社一贯只当作不晓得,在明面上既不承认也不由止,崔明德也不是甚么大人物,立的也不是甚么惊世奇功,陛下如何会俄然想起这庆功宴来了?若不是因你,便是因婉儿,说不定是因你们两个。”
阿欢嘲笑不语,我知她的意义,心中感觉不对,却也没法对母亲与婉儿之间的事做任何评判――我熟谙中的恋人干系乃是排他的,比方阿欢与我,可时人眼中的爱情却并非如此。特别母亲还是天子,单是身边蓄养的美人便不下三十之数,临幸过未算的更是未知,毕竟她不必像男天子那样,幸过谁,还要载于彤史、对景效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