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心魔（三十一）[第1页/共2页]

婉儿一怔，悄悄笑道：“若如许比，那此花倒是与妾相配才是，如何倒是不配了？”

天子很有些不悦：“不经台省，是给他们留面子，不是叫他们懒惰王事――再叫人催一遍，本月以内，需求查清是谁泄漏了禁中去处。”

天子一怔，也眨眨眼道：“七娘说，要她不说能够，须得好生贿赂贿赂她。”

天子笑道：“忘了早上你在――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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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微蹙了眉，看向远方：“懿宗说他得了动静便径直上报，未曾奉告旁人。”

高延福颤巍巍答道：“已敕监门卫衙署清查，这几日还未有回报。”

婉儿道：“早上阿青回报时闻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激：

天子自早至晚都在召见大臣, 从宰相狄仁杰、崔秀等，到拾遗邱柒、陈子昂之流, 一日当中, 少说也见了有三二十人, 婉儿待陈子昂出去今后特地遣人问了一声，肯定再无候见的臣子方谨慎地靠近正殿, 到门口时探了身，天子在内瞥见，颇带怠倦地唤了句“阿婉”，婉儿便躬身出来，见天子面上难以粉饰的倦怠之色，默不出声地走到她身后，刚将手搭在她肩上, 天子却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让动：“陪我逛逛。”

婉儿轻笑道：“魏王、梁王之于河间王，却非是旁人。”

婉儿悄悄应了一声，扶着天子起来――因坐得久了，此举颇费了些工夫――随她步入曲廊, 悄悄地走了一刻。菊花已全开了，贞观殿这里种的不知是甚么种类, 花瓣满是金灿灿的条卷，花朵既大，种得又密, 一眼看去，入目只要金色与绿色。

天子笑谑道：“你尽管背后笑他，也不怕他闻声了恼你。”

婉儿含笑着低头，将两侧理好，又绕到背后，替天子理了前面：“河间王也是想为陛下分忧，以是才热情时政，不然如安平王那般出世隐居，或如千乘王那般谨守家私太小日子，岂不都比现在来得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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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冒充听不懂，抬眼将天子一望，天子便将她手一拍，笑道：“不是说你。”

天子在婉儿理衣裳时反倒舒了眉，伸开两袖，表示她将两侧也理一理，一面轻哼了一声，嘟嘟囔囔隧道：“不堪大用的蠢材。”

高延福承诺一句，就走出几步，命内侍出去传话，天子见他行动盘跚，不觉一叹，向婉儿道：“阿高自十余岁便跟着我，现在也已五十不足了。”

天子点头：“不是这个，是说流言之事。”

婉儿笑着眨眨眼：“这话只要七娘与我晓得，七娘不奉告他，我也不奉告他，他如何晓得？”

婉儿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人之谓菊，不是言此花肃杀寒凛，便是以比淡泊隐逸，如陶渊明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又云‘三径就荒，松菊犹存’，说此花繁华，倒还是头一次闻声。”

婉儿笑道：“本来高翁才五十不足，我们暗里里说着，总觉得他已七八十岁了。”看天子不明白，解释道：“当年妾才选入紫宸殿时，表里都唤他‘高翁’，妾见他哈腰弓背的模样，总觉得他当时便已六七十岁了，迩来还想，高翁已是如许年纪，办事倒涓滴不见迟缓，本来当年却只要三十多――不过如许也好，起码年青时与大哥时一模一样，不显得老。”